妙,大感懊悔。
因为如果“阿酒”全不知情,定会直率毫不避讳反问回去,他这样欲言又止,反将演得好好的戏演出岔子了!
他心中念叨着完了完了,苦思怎么能补救一番,手腕上就“喀”地一声被扣上了个冰冷的东西。
洛飞羽诧异抬头,只见无花缓缓对他露出温柔似水的笑容:“酒儿可知,为何恶人谷的十大恶人,在昆仑之战只齐了九个?”
洛飞羽看着自己右腕上那只又黑又重的手铐,心底顷刻间凉成一片。
刚掏出一只,本还兴奋着的韩玉霞忽而一怔。
她愣愣盯着洛飞羽手里的东西,支吾道:“凤、你这……是……?”
洛飞羽“哦”了声,把另一只也掏出来,一并放在床头,“睡觉穿着怕压坏了,怎么?”
韩玉霞揉了揉眼睛,脸色猛地涨红,“你、你……”她指着洛飞羽,羞愤难当,气得手抖,“你不是女的?!”
洛飞羽道:“我几时说过我是女的?”
韩玉霞掀起被子就要抽鞭,刚举起鞭,又看到暖黄烛灯下洛飞羽雌雄莫辨的脸,那无辜茫然的神情和带着病色的皮肤……她面色几变,好不Jing彩,“你、你这……”
“你这禽兽!!!”
说罢,她径直掩着面冲了出去。
洛飞羽:“???”不是妹子你自己非要睡他这里的吗?
他莫名其妙,实在摸不清十几岁的小丫头都在想什么,索性不再理她,翻身睡觉。
楚留香本想拉住他,但见无花瞬息间就已沿着绳索飞出十几尺,又不由摇头叹了一声。
他知道无花也没有请柬,但无花似乎完全不在意此举会不会给原随云或高亚男他们添麻烦。
……也罢,他这种人,向来用不着别人替他Cao心。
楚留香同胡铁花等人留在了船上,打算等天亮后,走另一条路混进岛中。
原随云、高亚男、华真真则跟在无花身后,也走了这条绳索。
这绳索很长很长,像是永远都走不完。
洛飞羽说的没错,这地方果然黑得没有一丝光亮。
无花下意识摸了把背后的禅杖——偶尔,他在使用少林武学的时候,这禅杖会发出耀眼的金光——在这样的地方,他背着这武器就等于带了一盏灯。
但他并不打算这么早暴露底牌,光明总要在最合适的时候照彻黑暗,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前方有了迎客的岛奴,他们向无花索要请柬。
无花挑了挑眉,露出微笑:“方才我眼瞧着他撞过来,本欲伸手拉你一把,但居然没有避开。”
洛飞羽心中骤然一沉。
他收回方才说朱停脑子灵活的话,这小子还是太嫩……
无花道:“他身法轻灵,行动敏捷,步法颇有玄机,师承来头不小,如此煞费苦心要撞到酒儿身上,想必不是为了偷乞丐的钱袋的。”
洛飞羽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情不愿摸向了自己腰间,果然掏出一个纸团来。
这种时候却也只能强做淡定,他当着无花的面,展开了那封信。
信的笔迹惨不忍睹,一看就是朱停的烂字,内容倒有些莫名其妙:
“令尊记挂,活神仙已将一切安排妥当,早日死遁,王府自有接应。”
洛飞羽瞧着上面“早日死遁”四个字,一脸懵逼对无花咽了咽口水。
雾草!别、别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啊!他是真的看不明白啊!!
玉罗刹情不自禁露出微笑,看到西门吹雪,他被梅伯搅和的糟糕心情就转好了一点。
对了,玉天宝呢??
玉罗刹四下瞧了一遍,未见到旁人的影子,倒是不远处的凉亭里,迎风立着个白衣道袍的背影,对面还坐了个弄茶的少年僧人。
玉罗刹心中有疑,刚要皱眉,就见西门吹雪周身剑气翻腾,惊天一剑出鞘,剑锋过处寒芒如星如霜,走剑若惊鸿游龙,只一抽一敛,便已隐生意破万千之势。
白光一闪过后,西门吹雪归剑入鞘,身后落花如雪,纷纷扬扬。
玉罗刹眼睛一亮。
老梅说阿雪近日悟剑,剑道突飞猛进,果然不假!这一剑凝Jing聚神,返璞归真,锋芒无匹,可见阿雪已领悟人剑合一之境界!
玉大教主的得意心情几乎要飘到天上去了。
他看到西门吹雪的眼中燃动着炽热的光芒,朝那亭中的道人快步行了过去,“玉道长,我已能随心所欲进入这种状态了!”
玉罗刹何时见过西门吹雪有过这样的眼神,他印象中的阿雪,都是冷冷清清、孤独高傲的。阿雪眼中只有剑,从未给过剑以外的人或物饱含温度的眼神。
铁铎上人见状,下意识挡在洛飞羽和六指前头,作势要去抓背后六百多斤的铁铎,洪钟般的嗓子震耳欲聋:“你们作甚!”
韩府的人被他喝住,见他一身横练筋骨铜墙铁壁般,顿时心生畏怯,不太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