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打翻贵人的香炉,又窜入热闹的集市,经过大婶的包子铺,路过卖炭老翁的脚后跟,一路朝城北而去。
出了城,小野猫却依然奔跑,直到日落西山,小野猫的脚蹼所过之处渗出血色,终在天边最后一缕红霞消失之前,到了目的地,原来是军营。
见军营里闯入一只小野猫,众人竟视若无睹。我便也随它移步,最后钻入一处帐篷。
帐中只一人背对帘门,一身墨色大麾负手而立,听得一声猫叫,转过身来。他眉目平淡,无甚突出,那双眼睛却在看向小野猫之时,如繁星璀璨。
“小湾?”他轻声呢喃,然后俯身抱起小野猫,顺了顺小野猫杂乱的皮毛,最后才在它腿上,取下一个极小极小的竹筒,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他无声的笑起来,然后轻抚小野猫的脑袋,低声说道:“小湾,谢谢你~”
夜里,男子给小野猫的脚蹼上,细致的涂上一层药膏,然后抱着小野猫和衣而睡。我发现军营里的士兵都听命于他,想来,也是身有官职吧。反正无处可去,倒不如留在军中,我也好久没见过打仗了。随后,我便附上男子的身体。
2
翌日,男子把小野猫放走,然后军队整装出发。一路向北,就到了边陲西覃城,之前听人说起,近来外族不断sao扰边陲百姓,当地官员也苦不堪言,此次行军,怕是要宣战呀。
军队在离城百米处安营扎寨,当地官员也来到军营,与男子分析局势,哪怕我只是一抹影子,也不免昏昏欲睡。醒来,男子已经回到营中,同军中副将继续研究策略。真是无趣,我打着哈欠,其实我不需要睡眠,但我发现睡眠可以跳过无趣的事后,就也学会了。
半睡半醒只见,我发现周围火光冲天!四处望去,却不是男子的军营。男子穿了一身窄袖墨衫,穿梭于营帐之间,时不时的放一把火,我笑起来,白天还不苟言笑的,怎么晚上就如此顽皮~
“主帅!就是那小贼!”
“无耻小贼,竟敢在此撒野!”
暴喝声传来,男子已被人层层围住,看那些人的打扮,这里必是外族营地无疑,还以为男子是艺高人胆大,原来也不过如此,还是被人捉住。
理所当然的,男子被人带入拷问犯人的营帐,双手各自捆绑吊起,悬挂人前。不停的有鞭子抽到他身上,他只是闷哼,却咬紧牙关,不回答外族一个问题。对方主帅气急,冷冷说道:“你们中原人不是最喜在犯人身上用烙铁,今儿我们也来试试!”
烙铁?我见过的,曾经我附在一个囚犯身上,只一个烙铁的惩罚,就生生要了他性命。我看那主帅拿着火钳,不停的在火堆上炙烤,都不免为男子着急,好好的干嘛跑到人家大本营放火啊!这下好了,小命要没了!
“你是来取我性命的吗?”男子沉声说道。我不禁感叹,这还不明显吗?对方要把你烤了啊!可是对方如未听见一般,并未多瞧男子一眼。
“呵呵,既是取我性命,何不坦言相告。”男子继续说道。这时,我才惊觉,那声音不是男子唇齿发出,竟是来自魂魄?
也许说魂魄并不准确,因为我已然藏身于他身躯之内,却并没有看见他的魂魄。只是初时,我并未在意。此刻他与我说话,也把我吓了一跳。
“你,能看见我?”我不知自己活了多久,但是凡是能记起的过往,我从未开口说话。
“嗯,但看不清,只是一团黑影。”他如实回答,却引得我阵阵失落。我依旧无法得知自己的样貌,还是一团影子。不过转瞬我又高兴起来,至少,好不容易有个人能看见我了,证明我的存在,证明,我还活着。
“我不要你性命,我只是没见过铁马冰河,折戟沉沙的战场,来凑个热闹~你不用害怕~”我说了一串,却表达不出我是谁,只希望他能放下戒心。
“原来如此。”他自言自语道。随后他轻叹道:“但你可能不能如愿了,你也看见了,他们不会放过我,我不能带你去见识战场,抱歉~”
他不怕我,已然让我意外,他竟还与我致歉,千百年来,唯他一人可与我对话,那么,我就帮他一帮。“莫要道歉,如果你愿把rou身借我一借,我或可相助于你。”我从没支配过rou身,因为我若想支配,必须得到肯定,可是他人又看不见我,听不见我,所以,即便我行动自如,却不曾像人一样,有自己的rou身,感知冷暖,感知疼痛。
“也好。”他不假思索,很快答应。随后,如穿衣一般,我融合进他的rou体,四肢百骸舒展开来,臂膀酸胀,手腕处传来麻痒,身上的鞭伤也撕扯般伤痛,我却欣喜若狂,我活了!我活了!
想我和男子说话不过片刻功夫,我也就还没高兴一会儿,主帅已经举着那烧红的烙铁狞笑着朝我走来,他脸上的横rou一跳一跳,下手利落,烙铁置于胸口之上,皮rou焦糊,冒出屡屡白烟。
“疼啊!!!!!!!疼疼疼疼!!!!!”我爆发出雷鸣的喊叫。似是没料到我的反应,主帅还被我惊了一下。随即挪开烙铁,得意的对我说道:“早点配合,也免受这皮rou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