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就有近百家分号,近两年在其他盟国也陆续开了分号,一家算五十个姑娘,一个姑娘春夏秋冬各四套……再加上锆石生意,琉璃阁那边,我们日进斗金不是梦了!”
近期铺子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再加上春杏那丫头和姐妹们“不经意”的宣传,每天把柳十三累得像条狗一样,连小雪在她面前,她也懒得抬手去抚摸一下。
“从云,你是要把我榨干了,才高兴啊!”
从云睨了她一眼:“这样你就喊累了?咱家这大大小小的事哪样不是我在张罗,我怎么不觉得累?”
柳十三心里立刻想到了一首歌的歌词,我们不一样,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梦想……
“你的梦想是当大财主,可我的梦想只是当条大米虫而已。”柳十三实在困得不行了,说完这句话,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柳十三这样,从云也有些心疼,起身拿了一件披风盖在她身上,帮她拂去了额头上的散发,轻轻说道:“再坚持几天,我哪会不心疼你呢?”
柳十三从来就是把她当亲人来看,钱财账目从来就是她在管理做主,而她,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早就把她当成自己亲妹妹来看待了。
能替她想的全替她想了,不能替她想的,她也尽量先替她想了。
就像那晚在花街,如果不是最后有高人相救,她就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平时的唠叨也是爱之深关之切的表现。
柳十三在铺子里忙的时候,从云也从刚开始的面红耳赤,变成了满满淡定,她在介绍霓衫的时候,从云也在一旁暗暗学习,有时也会帮忙一二。
至于人手问题,春杏也让人带来消息,她们村里有几个年轻寡妇,正想来扬州找事情做。
这边柳十三生意做得如火如荼,燕京那边燕子烨听完暗卫说完,眉头不由得抽动了几下。
“她居然想到拿这样的法子赚钱?”
燕子烨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柳十三
挥手让暗卫隐去,手指在桌面上扣了几下,门口守着的范含推门进来。
“你去通知一下内务府,父皇和母后年纪大了,住的寝宫当要光洁明亮……”
范含领命出去,躬身关上门后,百思不解为什么太子会突然想起修缮之事,还特意要求要光洁明亮?
边走边细细思索,最近听说有种叫玻璃的拿来糊窗户最是明亮,皇后娘娘最喜欢摆弄花草……
要不要把东宫也改上一改?
太子最近也总在看着窗户想事情,是不是也在嫌弃室内不够明亮?
……
柳十三总算闲了下来,流云坊那边那几个年轻寡妇,到底是经过人事,脸皮也比小姑娘要厚上一些,再加上每件霓衫的丰厚提成,买起东西来,让柳十三都觉得自愧几分。
闲下来抱着枕头大睡了三天,柳十三再宅,也是觉得有些无聊的紧。
早上想起夏季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便念着兰花阁院子里的那一大片荷花池,还有阁里王大娘的莲藕宴。
柳十三去的早,阁里还没有开始做生意,因着霓衫的关系,兰花阁里上到老鸨红姨,下到gui公打杂老妈子,个个见到她就像是见了亲人一般热切。
红姨得知她是念着王大娘的莲藕宴,马上就招呼了几个小厮下池塘去挖鲜藕,小丫头们则划着小船摘荷花的摘荷花,采莲蓬的采莲蓬,好不一顿忙碌。
红姨她们陪了柳十三一会,便在湖畔练习起准备上燕京大比的歌舞,唯独韵娘没有过去,神态有些无Jing打采。
耳边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大珠小珠落玉盘。
柳十三吃着王大娘特意做的麻辣藕片,嘴里嚼得咯吱咯吱做响,吹着凉风,听着琵琶曲,好不惬意。
“你前段时间还着急的紧,怎么到现在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柳十三把麻辣藕片朝韵娘那边推。
韵娘本是燕京人士,不是特别能吃辣,更何况这藕片是王大娘照着柳十三的口味做的,看着便是红得吓人,哪敢尝。
伸手又推了过去,帮着柳十三倒了一杯茶,才幽幽说道:“我最近在想,如果没有家里的那些事,我现在过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是不是早已嫁为人妇,也有知心人相伴身旁。”
柳十三斜看了她一眼,韵娘这是害相思病了,才会发出这样感慨之言。
韵娘她原来家里是燕京的大官,后来被现任宰相陷害,满门抄斩。才不到六岁的她,侥幸逃脱被卖到了兰花阁成了一名舞姬。
这些年她心心念念想的就是为父兄报仇,柳十三第一次听到她身世的时候,哭得那叫一个惨。
无父无母无亲人的孤儿,在这个世界上,表面上的风光谁又知道后面的辛苦?
柳十三很同情她,可自己偏偏又帮不上忙,唯有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听她说些知心话。
“你是不是遇上知心人了?”
韵娘难得脸颊飞起一团红晕,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