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火,怎么能不跟他商量就决定留下这孩子呢?况且,这些年不是一直都在喝药么,怎么还会怀上的?莫不是那药根本无用?
林若秋生怕他去找黄松年兴师问罪,只得紧紧拉着他的胳膊同他解释,这次的事实在是个意外。毕竟那药回回都得吃,她实在嫌麻烦,偶尔有两回漏下,也并未闹出乱子,林若秋便想着,应该是自己上了年纪,本来就不容易怀上孩子,之后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服用着,谁知偏偏就有了呢?
楚镇严肃的看着她,“是这样吗?”
“当然,我也没必要骗您不是?”林若秋鸡啄米似的点头。数月前发觉月信没来,她心中便觉疑惑,找来胡卓一验,才知确实是喜脉。
“难怪最近你都不跟朕亲近,敢情是这个缘故。”楚镇睨着她。
林若秋耳根发红,嗫喏道:“我是怕您没轻没重的,伤着孩子……”
其实她已料着楚镇多半不会欢迎这孩子的到来,所以迟迟不敢透露,孩子们都长大了,日后总要离她而去,林若秋正觉膝下孤清,可巧小家伙就来了,这难道不是天意么?
“我知道您担心我如今的年纪不适宜生育,但我已问过太医,只要保养得宜,其实是无妨的。”林若秋庄严发誓。
楚镇就算想说什么,看到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也只能住口,都四个多月了,再用药怕太过伤身,何况,林若秋在这段时日里也跟小家伙养出了感情,要她放弃孩子,她自然是不舍的。
楚镇只能让步,“那你可得答允朕,今后不许再Cao劳了,朕才能勉强破例这回。”
林若秋赌神发誓向他保证,绝不会乱拿身子开玩笑,她知道轻重。
皇帝见状方才稍稍安心,回头就召集太医院一众人马,务必要Jing心照顾皇后,安养此胎,不能有任何错失。
皇后再度有娠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宫中上下,宫娥太监们自然是欢喜的,这意味着更多的赏钱,说不定到年底还能再涨一波月例呢。
与之相对,也总有人如临大敌。魏宁婉的脸色便黑如锅底,“皇后已经有太子了,还生什么,莫不是嫌一个太子还不够么?”
小婵道:“未知生男生女呢,再说,皇后哪怕有再多子嗣,咱们殿下也是长子,凭谁都越不过他去的。”
魏宁婉一想也是,心下于是稍安,不过,皇后这回的身孕倒为她提供了契机,或许,她可以借此铲除掉某些眼中钉、rou中刺。
魏宁婉来到书房,只见楚瑛正在吩咐人备礼送去琼华殿,便笑道:“殿下忙什么?何不让臣妾帮您的忙。”
楚瑛见到她便有些不自在,他相信魏宁婉性子柔顺,无奈魏宁婉回回见到他,有意无意总要提及为魏家请爵的事,虽说不曾撒泼胡闹,可听多了总有点心烦,恨不得躲着她走了。这会子楚瑛便冷冰冰的道:“你来做什么?”
魏宁婉也知自己前些时日太过急进惹恼了他,吃一堑长一智,便不再提魏家,只含笑道:“母后有了身子是大喜,咱们总归得贺一贺的,只是殿下毕竟是男子,哪知道女人家最缺什么需要用什么,还是让臣妾来料理吧。”
楚瑛见她如此善解人意,也就撒手由她去。
魏宁婉一边斟酌着写下礼单,一边觑着他的脸色,小心说道:“恕臣妾说句不该说的话,殿下很希望母后生下此胎么?”
楚瑛恼道:“母后有了身孕,自然是大喜,我有什么高不高兴的?”
尽管每个孩子都不希望别人抢走属于自己的那份母爱,可他已是大人了,自当知道分寸。再说,这孩子并碍不着他什么。
魏宁婉心中了然,叹道:“殿下仁爱,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可有些人未必这么想呢。”
楚瑛紧绷着脸,“你说谁?”
“还能有谁,自然是二殿下,殿下您是长子,谁都尊您为兄,可对二皇子而言,却无异于多了个竞争对手,您说,他会眼睁睁地看着母后再生一个皇子出来么?他是母后扶正之后生下的孩子,地位自是非同一般,且听闻抓周礼上二皇子还抓过印章,纵使是些噱头,可也保不齐让二殿下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依臣妾看,此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魏宁婉正说得痛快,忽觉脸颊上被人掴了重重一掌,正自不可思议,就见楚瑛喘着粗气、双目喷火向她道:“你这贱人,胆敢挑拨我们兄弟!”
见他这般恼火,魏宁婉反而格外冷静,她慢慢自地上爬起,捂着沁血的嘴角道:“我说错了么?父皇为何不将二皇子分封出去,为何要让他留在宫里,如今连禁卫军的一支也交由他统领?您敢说二殿下对皇位毫无觊觎之心?就连母后,也只是眼睁睁干看着,从无丝毫阻挠,她为何不让诸皇子就藩?莫非在母后心中,亦有更换太子之念么?”
楚瑛握紧拳头,一只胳膊却软软的垂落下去。
魏宁婉趁势搭上那只臂膀,循循善诱,“臣妾也没想殿下骨rou相残,只是帮您想个法子,免除后患罢了,若能将二殿下赶出京城,不是皆大欢喜?母后或许会伤心一时,可长远来看,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