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记得早些休息,盖好被子莫要着凉了,平日记得好好吃饭……”
“好。”
“一个人在外莫要轻信他人,要保持戒心,虽然战争早就结束,主席带着我们,我们的负担已经比以前轻了很多了,但是这世道还是不太平,你一个人要千万小心……”
“好。”
“当然、在外面也不能谁都不信,也要有一两个之交好友,这样在外面也有个依靠,老话还是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老婆子我呀,这辈子也没个孩子,就把你们当亲生的孙子孙女在疼,在外边可千万顾好自己啊……”
“好。”
扉间也坐在旁边,看着快要成长为青年的方泽宇,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应和着老人的言语,面上笑容舒朗,眉眼温和——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有不耐烦,反倒不如说有些享受。
他这个时候,可能是真的很想要一个家人的。
院长nainai说着说着就停下了,伸手轻轻抚上方泽宇轮廓分明的脸轻轻一叹:“……你走了,以后谁来听老婆子啰嗦呢?”
于是方泽宇想了想,说:“那我就不走了,留在nainai这里吃白饭。”
“皮孩子!”老人愣了愣,随即笑骂一声:“那我刚才说的那些,可不都白费口水了吗!”她又轻声一叹,眼里却没了惆怅,多上几分笑意:“你这孩子平日里最让我窝心,也最让我Cao心——说实话,整个院子里啊,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
“你这孩子啊,长得好看不说,说话又窝心,也体贴人心,有时候明明一肚子坏水却还是让人忍不住在你身边呆着,因为你总是对的,所以什么都好。”她说着,又沉沉的叹口气:“但是你怎么总是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呢?这才是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啊。”
少年清俊的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茫然,十分疑惑的样子低声询问:“那,怎么样才算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呢?”
他明明有按时睡觉起床、三餐按时、在对外人保持警惕的同时有了个至交好友,为什么依旧不算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呢?
院长nainai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有等你自己意识到,你对某些人来说有多重要的时候,你才会真正理解到其中的含义。”
方泽宇深深皱起眉:“别人在我心里不行吗?”
“不行啊。”院长nainai笑着敲敲他的眉心,“要让你在别人心中达到同等级的重量才可以哦。”
“嗯……”方泽宇揉了揉眉心,疑惑的开口:“就像战场上的生死之交?”
“……虽然没那么严重,但如果能有对你那么好的人,nainai也就放心咯。”院长nainai失笑的摇摇头。
于是方泽宇又笑了,伸手环抱住这个温和的老人:“像nainai对我一样?”
“……就知道甜嘴。”院长nainai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走吧,去吧,孩子长大了总是会离开家的。”
“孤儿院永远在这里。”老人笑着,眼泪却滚滚而落——扉间经常看见这样一幅场景,老人在每送走一个孩子之后都会笑着流泪。
不过这次被送走的,是方泽宇。
“所以啊,nainai也永远在这里。”老人笑着,在秋日与背后老旧的院子凝固成一幅温馨的画卷:“nainai永远等你回来。”
于是方泽宇也笑了,纯黑的眸子温和柔软,再度同老人告过别之后便转身离去。
扉间刚想跟上去,意识却逐渐模糊远去。
他醒了,睁开眼还是熟悉的木纹天花板,从天光判断,他起来的又比上次晚了些。
扉间打了个呵欠——这里可真是和平啊,和平到连他也忍不住放松下来。
所以泉泽——或者说,方泽宇。
他什么时候打算回来呢?
“你别担心啦。”嘴里嚼着新鲜梨子的宇智波泉泽耸耸肩,“他留了会回来的话,那就一定会回来。”
“不过照现在这个情况嘛……”方碧海笑了声,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估计是被师父父她们拖住了吧……”
他们俩一起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往。
“你们师父真有那么可怕?”扉间疑惑了——真的,这么多年他还真的是头一回在这张脸上见到这样的表情,好奇心一下子被拔的老高。
“……不,怎么说呢……”宇智波泉泽僵硬的露出一个笑容:“师父她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就是因为我母亲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所有欲比较强。”
“不是妈妈的控制欲,是所有欲。”方碧海眼疾嘴快打断扉间还未出口的话:“那是不一样的,师父对我的掌控欲不太强,只是……”
“简单来说,就是不希望我找对象。”宇智波泉泽摊摊手:“大概就有一种‘这是我家的崽凭什么给你’的感觉吧,当初哪怕我去清姐儿那边学了点东西回来她都气红了眼,几乎要跟清姐儿打一架。”
“反正就是自家的孩子怎么着都行,放在外面都只要记得自己家在哪就好。”方碧海颇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