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泽一锤定音:“跟我姓。”
“碧海啊……”他笑了声,耸耸肩:“行吧,虽然总让我想到方碧玲嫂嫂——尽管她还没嫁给方宇轩,不对,是东方宇轩。”
泉泽耸耸肩:“然后呢?你还要干嘛?”
“啊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方碧海一拍额头,拍拍身上的草灰与尘土站起身,背对着又大又圆的月亮冲他一笑:“教你一招——我原创的,别人可都学不来,也别以为我这么多年就只知道窥屏。”
“还好你是今天过来,错过了今天你就只能等明年了。”他这么说着,双手快速结印,泉泽睁着一双转着莲花的纯金眸子记住每一个手势,随着方碧海最后一个手势,他背后的月亮逐渐转变为金色,无数金丝像是流动的河一般,又像是雨水一般丝丝缕缕的从天而落。
不过也就远远看着像是如此了,等距离近了反而像是一枚枚金色的橄榄用细细的金丝贯穿垂下,一幅美不胜收的景象。
“这是……”泉泽微微蹙起眉,吞吞吐吐的说出他的怀疑:“帝流浆?”然后他就笑开了:“原来你身上的,是妖气啊。”
“你非人非神,气息非魔似鬼,故而为妖。”
帝流浆,妖族圣物,每六十年的七月十五中元之时才有,古书中有记:凡草木成妖,必须受月华Jing气,但非庚申夜月华不可。因庚申夜月华,其中有帝流浆,其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累累贯串垂下。人间草木受其Jing气即能成妖,狐狸鬼魅食之能显神通。以草木有性无命,流浆有性,可以补命;狐狸鬼魅本自有命,故食之大有益也。
这就很强大了。泉泽忍不住咂舌,看着方碧海身上以rou眼可见速度散去的恶意变得安详宁和,忍不住问:“你这是拿‘妖’的身份跟天道做了交易?然后用帝流浆重新化妖?不过从恶鬼化妖变真人化妖?”
“真不愧是……嗯,反正你说的没错。”方碧海耸耸肩,笑得十分狡猾:“我中元死的,刚好那天又有帝流浆,我就用帝流浆化妖了——没有依附什么东西化妖,就用的已经死掉的身体,不过在那时候心底怨气有点重,导致周边气息一看就不好相处。”
现在用恶鬼妖的身份跟天道做交易去了,身体上那层恶念自然而然就消失了,所以现在的状态差不多就是又回到了刚死那会,不过这次方碧海是先用帝流浆修复身体才化妖,所以大概是属于凡人修妖道。
“不过不是说帝流浆六十年一次吗?灭族的事情……过去多久了?还没到二十年吧?”泉泽歪歪脸:“你找到了引动帝流浆的方法?刚才那个?”
“那是自然的啦。”他笑的各种灿烂:“我可是天才嘛。”
“像个蠢蛋一般的天才?”泉泽笑了声:“那可真够天才的。”
他们一起笑起来,一边灿烂张扬一边温煦淡然,一模一样的脸愣是两种韵味,长久没出声的水门等人看愣了去。
这反差有点大,先让他们缓缓……
几位老年人捂住自己堪堪欲碎的三观迎来了黎明,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事啊……
在方碧海跟水门等人解释他们世界的前因后果之时,泉泽正在扉间的屋子里捧着一杯温酒,身边放着一盘Jing致的糕点,眯着眼睛看院子里冒着被红泥小火炉温着的酒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至于水门等人被方碧海从张扬邪气满身恶意的怪人变身阳光大男孩这突如其来的sao闪了腰这件事……
嗯?这和他宇智波泉泽有关系吗?
当然没有啦,他只要抱着酒壶思考下一步就好了嘛。
“今天天气真好啊。”他听见靠近的脚步声弯起眼睛笑了:“万里无云,阳光明朗,真是个煮酒烹茶的好日子。”
标准的幸灾乐祸。
“你倒是轻松了。”方碧海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干了杯里微凉的酒ye:“可苦了我——所以,你是希望我活着呢,还是希望我去死呢?”
“嗯?这和我有关系吗?”泉泽微微一愣:“你活着和你死了对于我来说有差别吗?”
“差别可大了好吗?”方碧海睁着一双转变为金色兽瞳的眼睛看他:“我的意思是,你希望我活着帮你处理暗地里你不方便亲自出手的事情,还是希望我死了帮你管着黄泉?”
“哦,这样啊。”泉泽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这要看你啊,我没有勉强别人的习惯——你想活着我就帮你安排个职位,想去死那就更方便了。”
他抬眼笑了:“做过大筒木羽空的你,更了解黄泉吧。”
“那我就去死好了。”方碧海干脆又干了一杯:“向死而生早就不适合我啦,赶紧去守着彼岸黄泉才是正经事。”
泉泽的酒被抢走了,于是手腕一转捻起糕塞进嘴里,感受着甜味冲进口腔随着咀嚼吞咽甜进心窝里微微眯起眼,口音有些含糊:“所以?”
“所以,你……陪我一程吧。”他微微笑着,空酒壶一扔在院子的墙角碎成一滩:“陪我一会吧。”
泉泽拍掉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