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自己写的歌,还要向原公司交钱。
这就比较复杂了,而这样突然地提起解约,按理,尹里是要赔偿高额的违约金的。
邢元松手里握着尹里的“卖身契”,自然也不急不缓,尹里不来,他也不催。
可是自己的工作室后续要开展业务,尹里可没办法陪他拖下去。
期间隋和去找原公司的法务部和人事部谈过几次,但得到的回应十分一致――关于尹里的事,老板吩咐了,要尹里亲自去找老板谈。
要说隋和为什么这么决然地跟着尹里离开,有三个原因:一是自毕业以来他就跟着尹里了,有感情积累,大概尹里这个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在他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有很多人是非常欣赏他的音乐才华或者性格特质的,隋和知道了尹里的事儿,想要帮他,单纯是作为朋友的那种义气使然。二是公司新来的艺人统筹他十分看不上,每次开会都能搞得隋和一肚子火大。三呢,就是他自己的野心了,他想要借此机会发展自己的商业理想。
尹里是睡前才跟霍止说了这件事,关于自己解约的具体细节,关于隋和想要在工作室入股的打算。
霍止只关注到了邢元松要求尹里当面谈解约的话,尹里脑子里却还一心想着同霍止一起开“夫妻店”的念头。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
“我先说。”霍止抢在尹里之前开了口,“你不许去见他,解约的事儿,交给我来处理。合同呢,找出来给我看看。”
尹里点点头,对此没有异议,探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文件夹递给霍止:“你将来是我重要的出资人,小隋再掺一股,是不是不太好?”
霍止被那个“重要的”修饰词取悦,一边脑内疯狂想着如何应对邢元松,一边回答他:“我身上挂着公职呢,不允许干这些的。”
尹里还要说,霍止却心疼他这几天为着这些事儿觉都睡不好,用一句话把尹里所有未出口的话堵了回去:“好了,咱俩之间,不说这些,谁让我爱上你的那天起,就已经怀着三年抱俩的决心了。”
“可是……男人不能生啊。”
尹里竟然很认真地回答他,语气里还带着不能为他实现愿望的失落,霍止一瞬间被逗笑,合上文件夹放在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就你这么傻,还担心自己能骗我的钱?得了,睡觉,明天起来老公给你‘赎身’去。”
也是越说越不正经了。
一夜好梦,那些与霍止有关的、让自己难以忘怀的场景,一一出现在尹里寥寥无几的好梦里,构成一场从前他想都不敢想的美好画面。
醒来时霍止已经走了,床头柜上的文件也不见了。尹里在浴缸里坐了一早上,把那些让人头晕目眩的爱意又回味了一遍。
霍止先去单位请假,请完假就开车去堵他爸。
见了面,霍止也直接,开口就跟他爸要“老婆本儿”。
他爸直至进了办公室才说第一句话:“听说你把房子卖了?”
“我妈跟你说的?”霍止反问,“你俩到底怎么回事,我还能不能有点隐私了?”
“不知足的玩意儿。”李立臣瞪他一眼,恨铁不成钢似的,“你妈提前跟我通个气儿,就是让我在你找上门张口的时候别为难你。”
说不感动是假的,霍止语塞了好半天,这世界上哪还有这么好的家长啊。
“你妈没说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她一直就这样,无条件地相信你的选择,她没说,估计就是她没问,但我得问,我心里要有个底儿的。”
霍止也没瞒着,老老实实地交待了。末了,笑嘻嘻地补上一句:“我一会儿要去见情敌,您总得让我身上多揣几个钱,心里底气足一点儿吧。”
李立臣沉默了片刻,是在很认真地思考问题的表情。良久,他才说道:“你还记得高考后你早恋,被骗的那笔钱是我替你还的吧。”
霍止反驳的很快:“爸,高考后的年纪,那不叫早恋了,而且,我拒绝承认那是一场恋爱。”没说几句,他声音越来越小,“我后来不是把我攒了十八年的压岁钱都上缴了嘛。”
李立臣没理儿子的疑似撒娇,继续道:“尹里那孩子我见过了,也没意见,但最后日子终究是要你俩一起过,你……”
霍止握住他爸的手腕,目光深沉又坚定:“爸,我懂,你能相信我,也能相信尹里。”
父子二人心照不宣,彼此都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李立臣打开办公桌下的保险箱,取出了当年为霍止办的生肖版银行卡,那上面是一只支楞着耳朵的小狗,脖子上挂着小铃铛。
他把卡递到霍止手里:“不管是去见谁,都别莽撞,身上带多少钱,遇事也要讲个‘理’字,按章办事,将来谁也挑不出你的错儿。”
霍止听话地点点头,端详着手里的卡问:“密码还是我生日?”
“嗯。”
“别里面还是只有我那点儿可怜巴巴的压岁钱吧?”他就正经不了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