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乔音暂时被扣押在拘留所, 日复一日地盼着路家人能够请来律师保释。可左等右等, 她只等来了一个最不想见的人。
路乔音眼中浓烈的希翼化为了无穷无尽的怨恨, 她第一时间捂住脸,只露出一双充满着杀戮的双眸,“喻怀宁!怎么会是你?我爷爷和我妈妈呢!他们是不是被你拦住了!”
喻怀宁听见这些可笑的质问,嘴角泛起一抹浅淡的冷意。他注视着遮脸的路乔音,直戳她的伤疤, “听说你的脸烂得厉害?”
“……”路乔音猛然站了起来,她趴在监视玻璃上,又瞬间被看守的人压了回去。
“老实点!”
看守的男警员看见她已然开始化脓的脸,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这看守所里,还有谁不知道路乔音的诡秘心机。
最毒女人心,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去雇凶杀人。到头来,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都是自找的!
“路乔音啊路乔音,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喻怀宁淡定地坐在位置上,指尖轻敲着铁制的、冷梆梆的桌面,“宴会初遇,我给你找回了钻石项链;第二次见面,我只是拒绝了你索要电话号码的请求;再后来云城,是我救了你和南川……”
喻怀宁的视线往下一落,若有所指地看着路乔音原先伤疤的方位,“你之所以会毁容,全都是因为你咎由自取。”
“路氏花了大价钱,请最顶级的医生帮你修复、整容,你非放着艳丽的容貌不满足,又给自己打针微调,现在出事了,你能怪谁?”
“……”
路乔音眸底的怨恨被一丝悔恨所取代,但又不知悔改地加深了杀意,“不,是你!是你害得我,变成如今的样子!”
路乔音想起网络上的爆料,手掌死死扣在一块儿,“喻怀宁,你别想撇清楚自己!要不是你,罗欢然又怎么会知道我和温晚承的关系?”
“要不是你们!网络上怎么会多出那些恶毒言论,我又怎么会觉得不满意去整容!”路乔音越说越起劲,化脓的疙瘩落在她通红的脸颊上,更显丑陋。
“是你们不给我好好生活的机会!都是你们!一直、一直拿整容威胁我!”
“笑话!”喻怀宁眸底闪露一丝嘲讽,嫌弃地摇了摇头,“连针对自己的敌人都不清楚,这样的下场也是你自找的。”
路乔音听出他话里有话,顿时追问,“你什么意思?”
“网上恶毒的评论水军不是我和罗欢然找的。”喻怀宁拿出一叠照片印证,丢了过去,“我找到了那些水军的幕后公司,花钱套了话。”
他顿了顿,看见对面人颤抖的瞳孔,无关痛痒道,“有人花了一万块,连续买了一个月的水军评论。转账的源头也查到了,是安羡的助理。”
路乔音被真相刺红了双眼,下意识地低喃否认,“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
喻怀宁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我和罗欢然要对付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你整容前的照片丢到网上去?”
“是安羡利用你以往毁容的Yin影、和好友公然打骂你的愤怒,对你进行了言语引导,让你把仇视的目光对准我们。”
喻怀宁微微向后靠去,道出事实,“安羡利用你的手杀我,就像他利用你收服温晚承对付我一样,你难道还没发现,从头到尾他都是躲在幕后的那一个?”
路乔音如梦初醒,浑身都在颤抖,牙关紧闭,舌尖还尝到了一丝咸苦的味道。
“我猜,雄哥他们的联系方式是安羡给你的吧?”喻怀宁适时进击,不可察觉地进行言语诱导,“比起你的狼狈,现在的他,可还是心安理得地坐在安氏董事的位置上。”
路乔音掉下一滴眼泪,刺激了脸部的痛感。她癫狂地笑了又笑,忽地有些畅快地看着喻怀宁,“我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你想让我招供,你想让我指证安羡,把他也牵连进来!”
喻怀宁眼色微晃,完全没有被拆穿的尴尬。看来,路乔音还是带着点脑子的。
“我凭什么如你的意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留着安羡,他还能继续让你不好过!”
路乔音眉间显露毒怨的畅快,面容贴近了监视玻璃,低声吐露气息,“喻怀宁,你别当我是傻子!和雄哥他们联系的是我的助理、给钱的也是我的秘书。说不定,是我的助理和你有私人恩怨。”
“现在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你们只能把我扣押在这儿。”
喻怀宁听见她的疯言疯语,低声轻笑。
路乔音见他不在意,继续报复性地念叨,“你可别忘了,我是路氏豪门小姐。我爷爷和我妈妈不可能不管我!他们一定是因为哥哥住院了,所以才没空来解决我的事情。”
路乔音这话,既是说给喻怀宁听,也是在暗示自己,“等哥哥一醒,他们就会请人来接我出去了!你等着!他们会来的!”
尾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动。
其实路乔音不懂,为什么从她被警方带走后,德高望重的路老先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