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中心。
亦尘一边感慨徒弟的神文造诣有进步,一边踏入门槛。周围修士见界主驾临,纷纷下跪,柳双与阎罗齐齐行礼。
“阎罗,何事让你不辞劳远地从冥域来了我人界?提前告知一声,我也好让柳双接你。”亦尘不咸不淡地与阎罗打招呼,然而随着步履接近,柳双原本画出的神文被另一道强大的气息笼罩,神文锁链瞬间加强十倍,沉重的威压将阎罗牢牢锁死。
阎罗皱了眉头:“界主,你用密信唤我来此,又派人在此布阵,是何意图?”
柳双悠悠打断他:“阎罗,勿要狡辩。你来此是与人私会,可惜那封密信不过是界主设下的圈套,既然来了,就随我天都大牢走一趟罢。”说着,巡衣卫纷纷靠近。
“慢着。”阎罗听出不对,从袖中拿出信简,示意道,“我是受界主传唤来此,天都凭何抓我?”
亦尘:“嗯?我并未下谕,阎罗何出此言呐。”
阎罗将信简递给柳双,一拂袖:“这就是证据。柳尊主若不信,可自行查看。”
阎罗言行举止皆坦然有度,不像假话,柳双心生狐疑,于是接过信简。可摊开信简之后,其上清清楚楚写着怨仙之事待与商议,某年某日约见西域佛陀庙云云。
“呵,证据确凿,你确与怨仙之事有关,竟然还敢信口雌黄。”柳双将信简往阎罗脚下轻飘飘一扔,“阎罗啊阎罗,这信是我亲手送到你桌案上的,你还有何话可说。”
闻言,阎罗一惊,赶紧取信笺查看。哪知上面白纸黑字,竟字字与先前不同。原来,有人修改了他的信简,其会见地点不变,会见目的却变成单纯的约见,署名改为界主。
界主私下召见,他不会拒绝,所以也就自请上钩。
“不对!”阎罗将信笺一捏,眉头深锁,“信中内容被人动过手脚,我与此事绝无干系!”
亦尘伸手将信笺取过,可端详半晌,并未找到任何神文篡改的痕迹。此信是他亲手所书,要篡改也只有与他同等境界之人才有资格。放眼六域,惟怨仙可以篡改,但怨仙不可能接触到这封信,更不可能知道他写信的意图。
“证据在此,若没有更加实质性的证据,还请阎罗暂移天都。”亦尘严肃道,“怨仙流散六域,如今正是警戒时期,希望冥尊为Yin阳两界的友好着想,稍作配合。”
“此事我遭人诬陷,为何要去天都。”阎罗的黑眸也沉沉如墨,“界主,我为Yin阳两界的平衡才尊你界主,但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即使本尊有错,也不该由人界审判!”
一言既出,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这便是欲尸优先挑拨阎罗与亦尘的原因了。实际上,阎罗与界主的关系一直存在隐患。亦尘成为六域之主虽有千年,但最开始冥域并入六域并不是收服,而是合作。也就是说阎罗与界主几乎地位相等,只在名义上略低于界主。
怨仙失踪,只要一点推波助澜,就能勾起界主对地府的戒心。同理,只要界主对地府有戒心,阎罗也会因为长期不平等地位的积怨而不合作。
两方对峙。
隐于暗中的白衣道人将两方形势看在眼里,这种僵局正是他想要的,至于之后阎罗有没有去天都已经不重要了。
转身。
然而就在白衣道人以为事情已定时,远方天际忽然飞来一只火红的朱雀,啼声嘹亮,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庙外看去。亦尘认出这只朱雀是北域尊主特属的传信符,眼皮狠狠一跳。
他走出佛陀庙,一扬手,朱雀化作一道神符落于指间,再摊开,上面只写着短短四字:东域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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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尘派柳双与曲孤鸿分别守点,还特意把见面地点放在西域与东域两个最远的地方,为的就是不使消息走漏。他本以为最好的状况是无人赴约,最不济也是一人赴约,结果今日阎罗与东域尊主竟然齐齐赴约,怨仙之事变得耐人寻味。
东域尊主穆宗玄并非亲自前往,而是派亲信探查。会见地点在东域临淄,曲孤鸿早已在那等候多时,别说亲信,就是一只苍蝇来了也会很快上报界主。
不顾来者的狡辩,曲孤鸿将人羁押后,立刻以界主名义向东域发了一封羁押令,顺便给界主发了传信符,然后就带着执仙令浩浩荡荡去抓东域尊主了。据说当时东域尊主拒绝收押,但曲孤鸿亮出执仙令,其中藏有一道界主布下的强大神符,对方在神符面前犹如蝼蚁,很快就被曲孤鸿一根缚仙索捆回了天都。
事已至此,阎罗与穆宗玄都成为怨仙之事的参谋人。
这个结论不单亦尘吃惊,欲尸也是始料未及。阎罗对此拒不认罪,东域尊主穆宗玄也沉默不语,事情变得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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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结果阎罗与界主不欢而散,强行回地府,东域主则被巡衣卫带回天都大牢。欲尸派善尸去天都大牢探查,主要目的是查查东域尊主为何自投罗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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