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就算再生气,也将你无可奈何,而你也能与他证道长生,这不是一举两得?”
闻言恶尸有些动摇:“我真能成神?”
他一度认为仙神与自己太过遥远,但若真能成神,他便可以将阿尘牢牢握在手中,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小心翼翼委曲求全。
善尸:“可以。”
恶尸不信任地退开两步:“这些话是欲尸教你的吧,他说的再好听,可一山不容二虎,我成魔神,他怎么办?”
善尸:“他成仙,你成魔,井水不犯河水。”
一阵沉默。
“我考虑考虑。”半晌,恶尸终于点头,“要我帮忙,他自己也得展现足够的资本,我不会将赌注压在必输的局上。”
善尸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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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西域,妙法莲华境。
妙法莲华境乃莲献佛子率众僧侣所建,外形是一朵孤枝白莲。白莲底座有传送阵法,可直达莲瓣。亦尘没有选择从底座传送,而是步步踏霄而上,直接破开妙法莲华境的怜光罩,飞入莲心。
这种做法不会惊动其他僧侣,只有莲献佛子会感知到他的闯入。
果然,佛子很快从莲心殿里出来,而他立于法境上空冷冷俯视对方,周围僧侣皆对他的降临满头雾水。
“佛子,我有话问你。”
佛子面色如常,抬首向亦尘作礼:“此处不便,还请界主进殿。”说着,做出请的姿势。
亦尘自天空飘下,悠悠落于佛子面前,然后一拂衣袖首先入殿,佛子跟在身后。待二人落座,法僧递上佛茶,恭敬退下,全过程所有人噤声。亦尘不动佛茶,只静静看着佛子。
佛子道:“界主不打招呼汹汹而来,想必是来兴师问罪。”
亦尘微微弯了下唇角:“既然佛子知我兴师问罪,那可知罪在何处?”
佛子品了口茶汤:“近日值得界主过问的只有怨仙一事,但此事与吾无关,恕吾不认罪。”
亦尘没想到佛子心如明镜,于是也开门见山:“能通过蜃流海的只有六尊,能拔出我天谴神剑的只有你和阎罗,阎罗镇压怨仙几千年,没道理这时候放人,所以六域你嫌疑最大。”
佛子反问:“界主清楚,吾何尝不清楚?如此轻易的推论,吾何必做下受界主质疑?”
亦尘目光如刀:“你与我作对不是一天两天,放出怨仙虽会受我质疑,但也能利用怨仙对付我,岂不美哉?”
佛子:“此事也有其他可能,你怎知阎罗没有异心?东域主没有撒谎?抓吾不放,界主有失公允。”
亦尘顿了顿,心中也开始生疑。佛子的确嫌疑最大,也一向与他不合,但佛子有个优点,就是光明正大。一切算计都是摆在台面上的,该认的不落,不该认的也绝不认下。当年柳双渡元婴劫遭人毒手,佛子就矢口否认,后来经多方查证才知道,原来是道门弟子因嫉妒下手,与佛子无关。
这次也可能一样。
“那你认为此事是何人作祟?”亦尘问。
佛子放下茶盏:“解铃还须系铃人,吾听闻朱偃神链锁扣尽皆脱落,不像是被外力震碎,倒像是自动解开。也许是神链之主放了他呢。”
此话一出,亦尘皱眉:“你想说无名?不可能,这几日他与我时时在一起,况且怨仙对他有恨,他不可能放过自己的仇人。”
佛子:“吾仅仅是猜测。”
亦尘自觉再问不出什么,于是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矢口否认,那便就此告辞。”
没有证据不可能羁押佛子,还不如回去好好调查一番再加强六域警戒。二人起身,佛子一路恭送亦尘出境,路上再无言语。
然而就在亦尘走后,佛子缓缓回到莲心殿中,众僧退下,殿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背影。此人白衣白发,腰间一抹白玉玎珰,煌煌佛殿之中犹如天外飞仙。
佛子对突然出现的白衣道人并不意外,反而伸手作请:“佛门不欢迎魔者,请离。”
白衣道人转身,鬓边霜发垂落,清寒的目光扫过佛子:“我以为你不会暴露我。”
此话是指方才佛子与亦尘的对话。二人说话时,白衣道人就在殿中,佛子那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其实不是妄言,而是委婉的提示,提示亦尘救怨仙者乃月同孤。
佛子:“魔尊说笑了,吾与妖魔势不两立,没有告知界主魔尊在此便已仁至义尽,魔尊难道指望吾同流合污?”
原来,早在亦尘来之前,白衣道人便已找到莲献佛子,大意是与佛子合作推翻界主。然佛子断然拒绝,并且在亦尘来时隐喻怨仙之事的真凶,可见其对白衣道人的拉拢并不感兴趣。
白衣道人:“我是主人分出的欲尸,属仙,亦属魔,你不必将主人的偏见带到我身上。况且,就算主人在此,你更应鼎力相助。”
佛子闻言只觉荒唐:“当年月同孤背离天道,导致界面崩溃,吾rou身消散,成仙失败。这笔账吾会一直记着。”
哪知话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