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的。没上任前,他就是北域一个小城主,连手下道督都管不好。北域灵矿资源丰富,符文技术落后,大部分法器靠进口获得。道督们趁采购之时偷拿回扣,是常有的事。他曲孤鸿呢?对此束手无策,最后选了个最笨的法子来管——将所有采购的灵石预算砍去一成。”
说到此处,老者义愤填膺地挥着烟杆:“你说这是什么鬼才脑子想出来的?世上又不是人人受贿,他一棒子打死,最后硬生生将法器的油水生意变成赔本生意。当然,北域的贪墨之风从此收敛,这老夫承认。”
“就这么个庸才,偏偏做了域主。靠的是什么?忠心呗。”老者一阵感慨,“北域尊主性情桀骜孤僻,六域人人避之不及。可他忠心,对界主鞠躬尽瘁,凡不听从界主号令者,他就追杀至天涯海角,为此积了满身杀业。曾经有人骂他是界主的疯狗,他眼也不眨地灭人全家。界主将他扔去天都行鞭刑,以熄众怒。他吭都不吭。”
老者总结道:“是条汉子,也是条好狗。界主将执仙令给他,应该的。”
说到此处,红衣人对六域情况已有大致了解。
“六域之中谁对界主不忠?”
老者呵呵一笑:“那可难说。有忠心者自也有不忠者,界主成仙千年,总会有人也想成仙,也想住进天域享福哩。”
闻言,红衣人也跟着低低一笑,不置可否。
而就在这谈论间,药师已经将养神药煎好,捧着个小陶碗,对二人翻白眼。
“药来了,快喝。”
红衣人随意地拿过陶碗,只见碗中热气腾腾,艰涩的苦味只闻一下便让人皱眉连连。红衣人眼睛眉毛简直要皱在一起:“这就是药?”
药师梗着脖子催促道:“药都是苦的,你们这些娇气少爷吞个药还磨磨蹭蹭?”
红衣人目露嫌弃地舔了下碗沿,顿时被冲上鼻头的苦味呛了一下。
“咳咳……什么东西。”
“都是好东西,总共十八两银钱,我先给你欠着。”药师负手很自豪的小眼神。
“哦?这么好的东西?”红衣人对药师露出一个纯净的笑意,“可依在下看,似乎还缺了一味药引。”
说着,手快如闪电,刹那间直取药师心口。
哧。
很轻微的入rou声,白皙瘦弱的手直插胸膛,五指攫住鲜活的心脏,鲜血喷涌而出。
“你……”未曾料到绵羊反咬,药师一双眼睛陡然睁大,眸中尽是不可思议。红衣人再五指一收,心脏连着无数血管脉络竟生生被从药师心口拔了出来!顿时鲜血溅了两人一身!
“老吕!”旁边的老者见好友倒下,一时大惊,目中悲愤无以言表,“小子!你敢——!”
元婴期的威压轰然爆出,老者将手中烟杆一抽,竟从柄端抽出一把明铮铮的短刀!短刀对着红衣人当头劈下,其中蕴含的威能令人心惊。
然红衣人笑意不变,眸光一错,无数金线自虚空涌出,瞬间封锁对方所有动作。短刀被金线缠缚再不能向下一寸,老者被狂蛇般的金线紧紧缠缚,也再动弹不得。
红衣人悠然转身,一手端着汤药,一手拿着血淋淋的心脏。老者目露惊恐:“你……竟然是修士……”
恐怖的威压压得他喘息不能,此人绝对是洞虚以上的高手!
红衣人对此笑而不语,只闲闲看着老者挣动。尔后左手一紧,搏动的心脏顿时被捏碎,流出金血,一滴滴滴入药碗。
“这样吧老先生。你帮过我,我自然要报答你。不如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红衣人将金血滴入药碗,再端着药碗走到老者面前。“只要你喝了这碗药,我便放了你。”
老者低头,只见药碗中融着好友的Jing血,药气与灵气混合,已然是一味绝佳的好药,喝之则修为大增。
“你这妖邪之辈!休想让老夫侮辱好友的尸身!”老者愤愤冲他吐了一口痰,结果被无形的屏障弹开。
“先生高义。”红衣人笑容更和煦,随即五指成爪,毫不留情地将老者心脏破开。
最后一刻,老者只留下痛苦而痉挛的面容。
失去心脏的尸身轰然倒下,红衣人取出Jing血,再次滴入碗中,随后将融了两名元婴修者Jing血的汤药一饮而尽。
血药入喉,红衣人周身气息渐渐增强,几乎凝成实质的魔气向四周扩散,苍穹之上渐渐聚起魔云,同时越岭也平地掀起一阵妖风,似山雨欲来。
红衣人舔了舔唇边血,任由两缕魂魄逃逸,幽幽飞入黄泉。然后他的目光放在了屋外,屋外街道正狂风大作,左邻右舍皆慌忙收拾衣物,搬回晾晒的谷物。
“怎就起了妖风?”有人疑惑。
而红衣人感知着方圆百里匆忙的人群,唇边露出贪婪的笑意,那眼神如饥饿千年的恶鬼。
0238_重逢
一道蓝色的信号符化作鸟雀飞出越岭。
一道橙黄的信号符化作丹顶鹤飞入城池。
一道朱红的信号符以火凤的形态清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