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见朱雀进去之后,赶紧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莫名其妙的紧张情绪压下来。拍拍自己红得发烫的脸,他默默在心里说,“放松放松”。不过就是见尚东罢了,有什么好激动的,还没跟他好好算算账。
朱雀进去之后,无视地上翻滚的酒坛子,恭敬地说:“陛下,您的一位旧识前来求见,不知能否让他进来。”
“谁?”尚东冷淡地问。
“陈小禾。”朱雀说。
如果陈冉竹在这里一定会抓狂的,忘记把名字改过来了!!!
陈……尚东刚听到第一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绷紧了,然而听完之后却自嘲地一笑,他竟然还期待那个人会出现在他面前吗,可笑。他一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不认识。”
不认识?朱雀心中一紧,掌心出了些汗。
“那我将他赶出去。”
不仅要赶出去,还要好好教训一顿,竟然敢骗他。
“等等!”
一片漫长的寂寞之后,尚东突然开口,说出的话却连他自己都搞不懂是怎么想的。算了,见一见也没什么大碍,万一是他很久以前认识的人。
“让他进来。”
“是。”虽然不明白陛下为什么又同意了,但朱雀还是按照命令去外面找陈冉竹。
“陛下让你进去。”他不动声色地说,没有透露已经确认他谎言的事情。
陈冉竹完全没看出来,脑门一热,魂都先飘走了,哪里会注意到朱雀的不对劲。
他一走进去,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捏着鼻子扇了扇风,在心里无语究竟是喝了多少啊。
越过倒在地上的各种酒瓶,他就看见了歪在榻上,不停灌酒的尚东。他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神色,但从他乱七八糟的衣服和不怎么整齐的头发就可以看出,尊贵的陛下状态真是差到了极点,跟陈冉竹所认识的那个又高傲又别扭的人完全不同。
“我说,过量饮酒很伤身的,陛下。”
正准备把酒到嘴里的尚东猛然听见熟悉的声音,一个不稳直接将酒瓶子摔到了地上,发出刺耳的破裂声。
朱雀砰地一声推开门,手已经按到了武器上,紧张地进来查看情况。
陈冉竹回归身,轻松了摆了摆手,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笑眯眯地说:“别紧张,没事的,这里我来就好。”
朱雀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出去,滚出去!”尚东猛然站起来大吼一声。
朱雀浑身一颤,严厉地看向陈冉竹:“听到陛下的话了吗?赶紧出来!”
陈冉竹歪了歪头,有些无辜地看向他,陛下让滚的好像是他吧。
“我让你滚!”尚东长袖一挥,一股子大力将朱雀冲了出去,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喂,人家可是帮了我大忙,陛下你好歹轻点。”
尚东歪歪扭扭地走下来,白色的眼睛已经转化为猩红的光芒,紧紧地锁在陈冉竹的身上。他走到他身边,痴痴地凝视着他的容颜,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碰触他的脸,却又害怕破坏掉自己难得的美梦。
“是你吗?”
“当然是我。”
“这个梦真好,我都有点不愿意醒来了。”尚东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分明是他选择的离开,最后后悔痛苦的也是他,还真是……自作自受啊!
做梦?陈冉竹对着尚东露出一抹恶作剧的微笑,伸出拳头照着尚东的腹部就是一拳。
卧槽!怎么这么硬!
可怜的他没出气也就算了,还自己疼得要死,抱着拳头一个劲儿地吹。
“我不是在做梦?”尚东呆呆地看着他,虽然不疼,但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当然不是!我可是千里迢迢历尽艰辛才找到你!”陈冉竹怒瞪着他。
尚东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太过出乎意料的状况,把他也给搞蒙了。
不对,他猛然抬起头看向陈冉竹,这里是鬼狱,只有鬼修才能进入。陈冉竹是人类,没有人帮助的话,想要进来只有一个办法。
陈冉竹刚想再抱怨两句,就被尚东用铁爪抓住了肩膀,正对上他燃烧着暴怒的眼睛。
“是谁,是谁敢伤害你?!”
尚东疯了,陈冉竹修为不高,整个流光阁也没有能够帮他进入鬼狱的人,所以他能进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死亡!
“你是不是傻!”
陈冉竹被摇得脑仁都要飞出去了,赶紧抓住尚东的手。
“停停停,我没死,只是用了些秘法脱离了身体,你冷静一下。”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要不是他当初跑了,至于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吗?看他这糟糕的样子,就知道这段日子肯定不好过。明明这么担心他,为什么还要离开,他真是搞不懂。
“你不是骗我?”尚东不确定地问,他心中不安,总害怕陈冉竹做出不理智的伤害自己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