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当他准备主动撩拨试探席澍清的时候,对方给他发了条信息。
那天席澍清在学校有课,上午他才给喻熹他们班上完课。
他说他要帮一个老师去代一节公选课,在下午第一节,问喻熹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欢迎他去蹭课。
喻熹问他是什么课,对方说是。
喻熹当即应下了。这面向全校开的普法公选课大概跟他们法学狗要上的专业课民诉法最接近,这门课在他们法学院可是本科生的学位课,拿不到高分就意味着拿不到学位证。
民诉法对咱普通老百姓来讲真的挺重要,因为实用。民事纠纷如果一旦要采取诉讼的方式解决,去了法院后一切诉讼活动都要靠民诉法去规范。
虽然他们现在还没开民诉法这门课,这也不是开学第一课,去了也未必听得懂,但既然是席澍清去授课,他也正好没课,那他肯定得去听上一耳朵。
喻熹问王铭去不去,王铭这小子一直都很崇敬席澍清,他想都没想就说要一起去。喻熹又问了薛纪良和周镜钟,他俩倒一个比一个忙,一个说要去市中心上日语课,一个说要去图书馆学英语刷题。
接着席澍清又给喻熹发了上课的具体教室,喻熹回了句:收到,我带王铭一起去。
午间他搁下手机闭眼准备小憩,突然又想到了一些事儿。
他点进微信问:老师,您下午第二节课还得去给二班上课吧?
——嗯。
喻熹:您的嗓子受得住么?这课非得您去代上?
席澍清跟其他老师的习惯不同,他一直都没有用麦或扩音器的习惯,小班教学倒也还好,但容纳一百多人的公选课大教室,声带震动一节课太费嗓力了......而且他半天两节大课要讲满,嗓子肯定会很不舒服。
喻熹又补充了一句:教师可是咽炎的高发群体。
——你这是在心疼我?
喻熹心说,嘁,我不心疼你心疼谁啊。
但他默默打字:没有,我只是觉得要物尽其用,公家准备的东西搁讲台上为啥不用?
乍一看这话说得挺鸡贼的,好像并非是出于关心的意思。
对方过了好几分钟才回道:大教室空位少,下午别迟到。
喻熹:您放心,不会的,保证准时到!
——嗯。
喻熹让王铭定好闹钟,王铭迷糊的应了声。王铭做事向来挺靠谱,于是喻熹就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觉。
哪知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太安心了,睡迟到了。
还是王铭慌慌张张的把喻熹拽起床的,他张嘴闭嘴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怪我怪我......他说他睡得迷糊间把新闹钟的时间设晚了一小时。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时啊,喻熹仰天哀叹,一看时间,课都已经上了一刻钟了,不过一个午间就被打脸了,他还跟席澍清说了会保证准时到呢。
又看王铭满脸内疚,左右为难,他只好开口宽慰他,“没事儿,咱现在去,能上半节是半节,能听多少是多少。我回头给席老师解释解释,这事儿我真没怪你。”
王铭是没啥事儿,又不点名不记考勤,这节课他不去也行。但喻熹不同,他可是跟席澍清一对一说好了要去的,结果还迟到了,真是尴尬难堪。
喻熹随便洗了把脸换好鞋,拉着王铭连走带跑,匆匆忙忙往教室奔,在路上他还飞速地给席澍清发了条消息:老师,我跟王铭睡过了,现在正往教室赶,对不起[流泪][流泪][流泪]
他哪知道他发的这条消息会成为席澍清授课的素材。
......
外行看热闹,据说内行给外行上课,有时候要命。
席澍清会答应代课其实不为别的,他到高校授课也有几个月了,他只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控制好非科班普法课课堂的走向,这种尝试对他的教学生涯未必不是件好事。
席澍清走进教室做好课前的准备后,扫视一圈,抬手看表,等待上课。
直到开始上课了他的小花猫儿还没到,他很不高兴,拿着原授课老师提前给他的名册表破天荒的准备亲自点名,底下到了的同学们都是明眼人,火速互相通风报信,不一会儿就满教室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他慢慢悠悠的点完名,直到点完了喻熹都还没到,他没关机,不禁拿起手机一看,喻熹迟到了或爽约也没他给个解释。这下子他就更不高兴了,沉脸开始讲课。
实用和接地气是他这节课最大的看点。
根据那个老师做的PPT,他需要讲授的内容是民事证据。
与其说他在讲证据法,还不如说他是在上语文课。
民间借贷合同是社会生活中最常见的合同之一,席澍清以此为切入点,讲了借条和欠条的区别,以及如何书写一份完整的借条。
一份完整的借条在民法上其实就是一份合同,因为它有当事人也就是借款人和出借人的签名或手印,也有借款的内容,比如借多少钱、约定利息多少、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