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了,他现在是北狄新皇,下个月,他会来大周见我。”
元冽正在饮茶的动作一顿,他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含笑问她,“那你会去见他吗?”
“会的。我一直在等这一天呢。”她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完颜述律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友人。友人来访,她自然要去见的。
“那你告诉我,不怕我去杀了他吗?”
齐月盈:“不怕。”
“你不怕我生气了吗?毕竟我前科累累。”
“不怕啊,我想做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再不会瞒你什么了。”
元冽认真的凝视着她,“我是说真的,如果我去杀了他,你会生气吗?你会恨我吗?”
齐月盈摇头,“不会。如果他真的被你杀了,那也是命运使然,我为什么要去恨你?我去做我想做的,你也去做你想做的,至于结果如何,我都接受。”
他抬手在她的头上轻轻拍了拍,无奈感叹,“有时候,我都觉得你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他要带你走,你会跟他走吗?我记得你说过,你已经原谅一切了,所以,你应该也不再恨他了,是吗?”
“我不恨他了,我也不会跟他走。我去见他,是因为有些话,我想跟他说清楚了。”
元冽一颗心安定下来,“那就好,你去见他吧。不过你见完他,也还是会嫁给我的吧?你不会变卦吧?”
“不会呀,我答应你了呀,答应了就要做到。我长大了,说话算话,再不毁约了。”
元冽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无比温柔的说,“谢谢你。还有,我不会去杀他的,我已经改好了,真的,虽然......还是会有点小紧张,但我相信你,见过他,就把过去都放下吧,回来做我最美的新娘,我的女皇陛下。”
“好。”
......
一个月后。
仙女峰,报国寺。
已经是大昌皇帝的完颜述律不顾危险,只带了两百名随从,悄然潜入大周境内。
他提前已经给齐月盈来过信,他会准时来见她,到时候,无论她对他是杀是刮,他都心甘情愿。
他的心腹曾跪地痛哭,反对他冒险前来大周,毕竟若是大周抓了他直接杀了,他们大昌可就彻底乱了。
可是谁也阻挡不了完颜述律,他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与她分别的四年来,没日没夜,他都在被思念和痛苦煎熬,他机关算尽披荆斩棘的登上皇位,就是为了能够有资格站在她的面前,告诉他,他已经可以给她那三种身份中的两种了,他想知道,她是否愿意跟他走。
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他知道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她是绝对不会愿意跟他走的,可他还是要来问一句,否则,他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齐月盈早就提前吩咐下去了,所以完颜述律这一路行来,没有遭到任何的伏击埋伏,他们顺利的来到了金洲,来到了仙女峰脚下。
他知道,她就在峰顶,她在等他,打从他踏入金洲那一刻,她便已经在等他了。
四年的思念与煎熬,他曾想过无数次,再见她之时,他该怎么向她请罪?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想到了,自己该怎么做。
所有的北狄人都不会想到,他们的那个心狠手辣,智谋无双,骁勇善战的新皇完颜述律,居然会以帝王之尊,从仙女峰脚下,一路攀登,三步一跪拜,九步一叩首,从山下到山顶,每走一步,他的脑海中都会把他们过往的一幕幕重放一遍。
他们相伴那三年,她与他说过的每句话,她为他展露的每个笑颜,她因他落下的每滴眼泪,他全都不曾以往。
在分别的一千四百多个日夜里,他每思念她一分,就会把过往的一幕幕回味多一分,时至今日,她早已经烙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是他至死不渝的执念。
齐月盈在山顶的凉亭处等他,她早已知道了他是一路跪拜上来的,但她并未动容,也并未阻止,一直到他来到了她的跟前,最后一拜后,再未起身。
“月盈,我来向你请罪了。”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终于有机会亲口说给她听了。才开口,便已泪shi了眼眶。
齐月盈走到他的跟前,蹲下身,想要扶起他,可是他却执意不起。
她无奈,只好这样蹲在他身旁陪他说话,“你一路跪拜上来,我已经收到你的忏悔和诚意了。洛修......我还是习惯这样叫你,可以吗?”
“可以,我也喜欢你这样叫我。”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他只是洛修,真的就是洛修,完颜述律这个名字代表了Yin谋与血腥,代表了他对她的欺骗与背叛,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这重身份从他的生命里抹去,只做她一个人的洛修。
齐月盈:“我来见你,是想告诉你,我不恨你了。你也不要再愧疚了。其实汉人也好,北狄人也好,命都不是我们自己选的,生来如此,谁也没有办法。北狄之所以一心攻掠大周,也不过是天不给北狄活路,北狄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