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把锥子。
妇女弓着身子,借用倒塌的柱子断墙掩饰,悄悄绕到了夏傑身后。
夏傑背靠着柱子,任凭子浩怎么劝说,就是无Jing打采地像一个破布娃娃,对于危机一无所知。
妇女猛地绕了出来,对着夏傑刺下木锥子。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子浩一惊,下意识地抬手格挡,木锥子偏离了轨道刺了个空打在柱子上。
柱子飞溅出的木屑四散开,夏傑愣住了。
按常理,木锥子应该会有些钝化或者剥落损坏,可事实上没有,这把天赐的木锥子就像一把铁打的匕首,无坚不摧。
一直沉默的夏霖及时反应过来,扑过去紧紧钳制着她:“子浩,快带哥走!”
“你该死!你该死!”妇女认准了夏傑,瞪着母狮般凶狠的眼睛。
她不认识子浩,也不认识夏霖。
唯独这个夏傑她见过。
衣着华贵,看起来是个官。
“你该死!你该死!”妇女嚎叫着挣扎。
这个女人好像被神灵附体了一般,夏霖觉得她挣扎得越来越起劲,自己的力气反而一点一点地被她抽走了。
当官的该死!都该死!别逃!都别想逃!
妇女卯足了力气,猛地一甩身。
夏霖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推动,跌落在燃烧的烈焰中。
火光中,视线开始渐渐模糊,浑身使不上劲。他看到哥哥被子浩紧紧拉着冲不过来,似乎大喊了什么,然后一个破空而出的木锥子插进了哥哥的胸口。
胸口,正好是心脏的位置,木锥子几乎连根没入,刺穿了夏傑的身体。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造成这样的结果?
到底是什么意志支撑着这个女人?
难道,冥冥中真有神助?
夏霖忽然想起与哥哥一起把八十一个汉子剖开的情景,那一定也是很疼的吧?
恍惚中,似乎有八十一个模糊的影子围着自己。
他们在笑。
父母远远地站在一边,眼里尽是说不清的哀伤。
神意?天意?
也许,这是报应吧?
史载,阿房宫始建于公元前212年。
秦末,项羽入关,付之一炬,化为灰烬。
阿房宫其实根本没有建完,而它成了一代传奇,关于它的描述被记录在史册中。
例如:南宋程大昌记载:阿房宫“未为屋,先为城,城成而人为呼名阿城也……”
例如:贾山 里的描写:“殿高数十仞,东西五里,南北千步,从车罗骑,四马骛驰,旌旗不桡。为宫室之丽至於此,使其后世曾不得聚庐而托处焉。”
例如:司马迁在中描述:阿房宫前殿,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殿中可以坐一万人。
其中最出名的,是杜牧所写的:“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当然,还有一句回响在天地间的呐喊。
这句呐喊根本没有记录在案。
因为说出这句话的并不是什么诗人词人,而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妇女。
那一天,她终于报了仇,同时,也彻底疯了。
她手舞足蹈的身影印在冲天的火光中:“烧得好!烧得好!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呀!”
苍天有眼呀!
是的,苍天终于开了眼。
火焰焚尽了一切虚幻的荣华富贵,充满了罪恶的阿房宫结束了它的命运,大秦也到了尽头。
天下又恢复统一前的混乱。
诸侯相争,军阀屠戮……
17.
深山,破庙。
今天依旧晴空万里,偶尔有鸟叫虫鸣。
虞将军推开门,把砍好的柴火放到一边,然后出去坐在石阶上。
旁边的一匹战马优哉游哉地吃着草,偶尔抬头看看发呆的主人。
已经来这三天了。
阳光灿烂,山风习习,这地方与世隔绝一般清幽安详,不受战火波及。
不知道外面乱成什么样子呢?梁师爷,还有我的部下们……
感觉有人坐到旁边,虞将军抬起头。
一个小陶偶递了过来。
“他送你的。”子浩脸色憔悴。
“夏傑……他醒了?”
子浩摇摇头:“清醒了一会,又睡了。”又幽幽补充,“醒了,就只交代把东西给你,他……很重视你。”
虞将军接过陶偶,陶偶浑身血红,刻有一些奇怪的纹路。虞将军嗅嗅,隐隐约约有腥味。常年征战的直觉告诉他,这玩意是用血炼成的。
“这东西不简单。”虞将军把玩着陶偶,“人血做的。”
“嗯。”子浩承认。
“这是怎么回事?”虞将军盯着他。
子浩垂着头,望着地面,断断续续地把填湖工地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两场大规模的屠杀,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