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也隐匿起来,不过还是可以找得到的。”
席来反应过来,吴誉不就是人体总端吗?只要监测吴誉的数据,就能抽丝剥缕,找到仍然利用海棠母体活跃的植入者。
现如今,植入者只有两个人,吴誉是一个,剩下的那位就是毕维斯了。
吴誉将自己的海棠连接进了数据处理器。
而自从海棠总端下线,外界的其余植入者正随着各基站的陆续下线剥离海棠。
只需要一点耐心,也需要一些时间,等候就是。
为了分担吴誉的压力,信息小组也接收了一部分权限,在不知名的星域,亮起的星舰里静悄悄地过滤着数亿个生命数据。
吴誉比信息小组的速度更快,他轻巧地拔开连接线:“我这边没有检测到可疑数据。”
那就在信息小组那边了。
双方的视频通讯没有断开,吴誉手头仍然还有些未完的工作,他似乎是完成了一小节,抬手升了个懒腰,余光看到时间,轻轻喊了声席来的名字。
席来应了声,歪着头等他说话。
吴誉突然语结,顿了几秒才说:“独立要塞日出了。”
“哦,那个时间是恒定的,刚才提醒你了吗?”
吴誉摇头,他用自己手臂的影子在墙上圈出一块区域:“看到了吗?是朝阳。”没等席来回答,他又说,“你那里看不到吧,那我把朝阳送给你。”
“独立要塞都是我的,太阳自然也是我的,你把我的所有物送给我?”席来笑眯眯地找到他圈出的朝阳,暖色的光斑停在墙壁中央,确实是份漂亮的礼物,“替我收好,回来找你要。”
信息小组几分钟之后也完成了数据的筛选,只剩下不到十个疑似数据,他们叫了席来。
席来懒洋洋地起身挪了过去,看着数据的个数逐渐减少,他走了个神,脑子里还是刚才的朝阳。
组长却“咦”了一声:“应该剩下两个数据啊?”
他挠了挠脑袋,还没有想通为什么筛选出的数据只有一个,就看剩下的那个数据亮了亮,也从屏幕里消失了。
组长:“席团长,所有海棠都已经下线了。”
这是件好事,毕维斯无疑也是海棠的植入者,全部下线,说明毕维斯的生命也走到了终点。
席来笑了一下,身体猛地一坠,膝盖狠狠砸在了地上。他茫然回头,视频通讯还在连接状态,那点属于朝阳的光斑还是明晃晃的,屏幕里的人却不见了。
信息小组的组长从未见过席来失态,这位传说中的团长向来是强悍形象,此刻却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力气。他也意识到了什么,弯腰想扶的动作僵在原地。
是那位……那位没见过面的天才吴誉……
他们搞信息的总喜欢给自己套一个厉害称号,吴誉就自称天才。
都是张狂的人,信息小组却对吴誉的天才称号心服口服。
眼下,天才坠落了。
一切结束了。
以一个意外、又好像本该如此的方式,了结在了这里。
大恸于心,莫能复言。
席来感觉自己被一个熟悉的味道环抱着,膝盖的锐痛被包裹在一层发闷的真空层里,他努力吸了口气,还是没能缓解Jing神拉张到极致的痛楚。
他下意识呢喃:“白盐……”
白盐伸过来的手将他从窒息的状态拉了出来。
席来的胸口剧烈起伏,他没亲眼看到吴誉离开,可在数百年前人类就已经学会用数据看待死亡。
被筛选出的海棠植入者,第一个离开的就是吴誉,他用他的死终结了副线的复制,也结束了毕维斯的狂妄愿望。
他是海棠的开始,也顺理成章做了海棠的结束者。
席来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仍然煞白,灵魂却落回了躯壳:“他送我朝阳……这是他最后一句话,他不会说废话,朝阳是什么……我该去哪里取他送给我的朝阳?”
太空坟墓自推出起就广受推崇,无风无雨,始终晴朗,是人们死后的好去处。
不知是谁开了头,海棠的三位始创者喜欢把秘密藏在坟墓里,不知是信了当代人道德水平崇高不会乱盗墓,还是信了这里是保守秘密的绝佳场所。
吴誉把朝阳藏在了太空坟墓里。
从白意城中空的墓碑作为起点,往地下再走十五米,一个绝对看不见朝阳的地方,藏了一间实验室。
席来从踏进实验室的一瞬,心如擂鼓,他不知什么在等着自己,冥冥之中又好像知道是什么。
照明系统停在仿阳光这一档,白盐牵着席来逐渐靠近了实验室的核心区域。
其实不用离太近,他们已经看到了朝阳。
一个婴儿。
还没有睁眼,长了一头柔软的黑发,在模拟环境舱里缓缓呼吸。
席来低头看了眼终端,天气预报那一栏始终有以诺星的位置。
即使以诺早已毁灭,可数据依然Jing准计算出以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