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伴侣眼带疑惑,白盐在面无表情的基础上尽可能地带上了温和:“不想听他废话了,我自己去看。”
吴誉在另一端也听到了枪声,他先问是谁开的枪,听到白盐的声音后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问:“他脾气一直这么爆吗?”
席来也压低声音回:“你没发现吧?我们白部长的第二人格就是这样。”
“一Alpha两吃,哈哈……哈哈哈……”吴誉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声音险些和刚才大变活人的毕维斯一样沙哑,他紧急收了笑声,“请允许我合理询问一下,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白盐正在挨个确认地上尸体的身份,顺便抹掉他们仍然活跃的生命数据,听吴誉这么问,他毫无停顿地答:“我去海棠总端。”
“那席去去呢?”
“最好是在某个屏蔽外界信号的地方。”
席来挑了挑眉,这是让他干等着?他忙不迭举手抗议,手臂还没过肩就被白盐的第二人格瞪了回来。
他只好讪讪放下手臂,捂住嘴小声提议:“在离海棠总端最近的空间站?”
白盐的眼神并没有缓和。
他又说:“你亲自把关屏蔽信号。”
白盐歪了歪头,仿佛对他讨价还价的行为有些诧异。
“边拆海棠边等。”
白盐叹了口气,拖出刚刚定位到的坐标,放大,圈出了几个点,发给被编入先锋队的陈欢。
出于警告,在登上星舰前,白盐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席来的左手手腕。
虽然他很快松开了,席来还是装模作样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对着他的后脑勺跃跃欲试道:“这是家暴,在你的行为升级前,我必须就近监视你,避免像你这样的暴力人格流入……”
“席来……”白盐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肩膀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如果可以,我想就地把你捆回独立要塞,最好无知无觉,一睁眼,天下太平。我在和自己做斗争,命令自己做更好的人……”
席来抬眼看他,方才的满脸笑意从脸上落了下去,但很快,他又笑着向上跨了几级台阶,笑意盈盈地盯着白盐,在他紧皱的眉头亲了一下:“我就在离你最近的地方等你。”
白盐的眉头没有因为他的亲吻舒展开来,但皱在一起的情绪到底是不同了,从暗无天日的基地里带出来的某种复杂、不可言说的迫不及待消散了,他抿唇睁大眼睛。
席来破解了几秒他的表情,哑然失笑——白部长是在索吻?
独立军的团长向来大方,席来勾住白盐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
可惜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小兵轻快地跑过来通报,看到此情此景,“啊哦”了一声转身又跑。
军靴在这么近的距离啪嗒啪嗒响,席来呼了口气:“站住。”
小兵几分钟前还高高兴兴,能见到这个时代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还是两位,回家可以给傻弟弟炫耀几天。谁知道还能顺便见到这二位接吻……
虽然谈资更丰厚,但……
他并拢双脚,背对着那二位:“请吩咐……”
听声音都快哭了,席来觉得好笑,他帮白盐整好衣领转过来,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轻柔些:“埃罗在哪儿?”
“我不知道……”
真的快哭了,席来回身向白盐求助,白部长适时关闭了对外通讯,假装没看到。
席来咳了一身,走近几步,这才注意到小兵的军衔,还是个嫩仔,问错人了。他拍拍小兵的肩膀,感觉手下的肌rou猛地收缩了一下,有些好笑:“你来是通报什么?”
小兵的军靴清脆的磕了一下,吸着鼻子转过来:“汇报……汇报部长,全部准备工作已经完成,等待出发。”
白盐点头:“知道了。”
他想起什么,又叫住第二次拔腿就跑的小兵。
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泪流满面,白盐也有些哭笑不得,他把自己的手帕塞进小兵的口袋,安抚性地也拍了拍小孩的肩膀:“擦擦鼻涕,回去告诉陈欢来找我。”
陈欢没过一会儿就满脸纳闷地找了过来,看到席来有些惊讶,齐齐整整的白牙齿立马朝着太阳亮了出来:“部长夫人也在!”
转向白盐,他又切换回质问的表情:“怎么把小孩吓成那样?”
白盐自然不可能理会这种问题,直接说:“席来在空间站休息,他如果乱来,我就砍了实验室的预算。”
为了加深警告力度,他又添了一句:“或者你的实验室。”
陈欢心领神会,看向席来的眼神也仿佛缠上了绳索,恨不得马上把人捆进空间站,他歪歪斜斜敬了个礼:“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前往海棠总端的任务概况起来十分简单,吴誉是在总端内部进行过多年“深度游”的人,他指了三步。
核心是总端的数据库,清除之后需要覆盖其他数据。
分散的其他终端是下一步的清除目标,将交由外部人员处理。
席来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