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什么,又怕给赵缨齐添乱,哪怕吓得浑身直哆嗦,也紧咬着嘴唇没吭声。
赵缨齐察觉出他在颤抖,不停安抚他,这次出门带的暗卫很多,刺客靠近不了马车,就算放箭也不怕,有我这个皮糙rou厚的护着你呢,你和小东西都不会有事。
赵皎噙着眼泪点头。
值得庆幸的是没过多久外头的动静就平静了下来。
“陛下,已生擒刺客。”
赵皎松了口气,终于把噎在嘴里的话说了出来,“我要漱口。”
赵皎接过赵缨齐递来的竹筒,咕咚咕咚漱了三遍口,还是觉得嘴里有股难闻的腥味,胃里一阵泛恶心,掐着喉咙止不住地一遍遍干呕,连胆汁几乎都要呕出来。
等吐完回到马车上,已经腿软得站都站不住,脸色也难看得吓人,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惨白,身体蜷缩成一团,手心护着肚子,病怏怏地倚在马车里的软垫上,像生了病的小nai猫。
任凭赵缨齐怎么伏低做小、低头认错,也不肯开口搭理。
赵缨齐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他瞧着赵皎煞白的小脸,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
“祖宗,我真知道错了。都怪我鬼迷心窍,我不要脸。”
赵皎胃里难受,说不出话来,只是别过脸不肯看他。
赵缨齐没办法,抓着赵皎的手,用力往自己脸上招呼,“娇娇,下次我再强迫你,就直接往我脸上扇,跟我说你不愿意——”
赵皎听见这话,眼泪直接就下来了,肩膀颤抖得厉害,扬起一巴掌直接重重扇在他脸上,哽咽道:
“跟你说有用吗……”
“你哪次肯听我的?我说我不想做了,屁股疼,不准你射在里面,会不舒服,不想生孩子,想回家……”
“我要是不愿意,你就用强,弄疼我。你明知道我怕疼,只能顺着你来……”
“赵缨齐,你只想着cao我,逼着我生孩子,根本不听我讲……”
赵缨齐听着他哭,心肝都在发颤,心里开始慌了,原来他在赵皎眼里这么混蛋。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从太庙回来那天就不该犯浑,不该强迫你,应该好好和你说,牵着你的手坐在月亮底下,咬着耳朵问你,娇娇,赵缨齐喜欢你,你愿不愿意以后都和我一起睡觉呀。”
“后来逼你生孩子,是为以后打算,怕等我死了之后,你成了小寡妇,傻傻的没什么心眼,会挨别人欺负,没人护着你。”
“娇娇,我这么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晚了”,赵皎哭得满脸泪水,摇着头看他,“赵缨齐,晚了。”
“不晚,怎么会晚呢……”赵缨齐心头忽然涌上一种危险来临前的不祥预感,他用衣袖帮赵皎擦干泪水,想将他拥进怀里。赵皎向后缩了半步,毫不犹豫地拔出发间的玉簪,抵在脖颈上,声音颤抖却无比清晰地溢向车窗外:“哥,救我。”
马车外方才的片刻虚假宁静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刺客和刀剑碰撞的兵刃铿锵,赵岌长剑沾血,足尖轻点,越过层层人墙包围,稳稳落在马车外面,扬声道:
“娇娇,哥哥接你回家。”
赵缨齐变了脸色。他差点忘了,南阳王府还有个不声不响的长子,赵岌。
听见兄长的声音,赵皎握住簪子的手腕不停颤抖,眼眶也哭得发红,“赵缨齐,我想回家。”
第九章
真要论起来,赵皎十年前被迫留在京城是替赵岌挡的劫。
有赵岌这个兄长排在前头,南阳王府世子的名头,怎么着也不该越过长子,轮到年纪最小的赵皎头上。但赵岌偏偏不想当劳什子的南阳王府世子,他有别的理想抱负,立志要让岌字号的商铺遍地开花,吹遍大江南北,成为名扬四海的金字招牌。
赵岌喜欢做生意,就像赵皎喜欢下棋,赵缨齐喜欢赵皎一样,喜欢就是喜欢,是理所当然没办法的事情。当了南阳王府的世子,就得老老实实守在封地家里蹲,不能到处跑来跑去赚钱做生意了。
赵皎那时候身上还带着病,整天浸在药罐子里泡着,浑身都是浓得呛人的药味,半夜睡不着觉就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披上衣服溜下床,冒着夜色去敲赵岌的房门。
“哥,我来当世子吧。我脑子没你好使,身体也不好。不能耽误你赚钱。”
于是赵皎就这样当了世子。谁知几年之后被扣在京城当人质,倒是Yin差阳错替赵岌挡了一劫。
赵岌这些年到处走南闯北,成了半个江湖人,走到哪里,就把他的岌字号商铺开到哪里,赚来的银子全都寄到京城的赵皎手里。
“娇娇,京城不比家里,钱不够花就向家里要,不能委屈自己。”
赵皎拿了钱,辗转反侧睡不着,抱着枕头去找赵缨齐。
“赵缨齐,我把钱都借给你,你别烦心了,天色已经很晚了,快陪我睡觉吧。”
把钱借给赵缨齐的事,赵皎一直没敢跟家里说。帝位代代更迭,南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