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陷入沉睡。
布莱德也来看过他,那是他难得清醒的时候,那一张依然俊美的脸,身上的杀戮气息刻意收敛,眼神温柔地望着他。沈寻的手被他握着,那只手温度刚刚好,不像迪lun的手太过于炽~热到让人放手,有种暖玉的温暖感。他的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最后却被一脸冰冷的迪lun所打断,两人似乎争吵了一番。
沈寻只能听到只语片言的传入。
“迪lun你不该将他当做替代品!”
“那并不关你的事情!布莱德你无权干涉我的私事!”
“那你爱他吗?你爱的只是那张脸吧?你的爱太自私了迪lun!”
“你什么都不知道无权来指责我!……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那你应该向他坦白,而不是一直欺瞒着他……他快不行了……他的心愿你应该……”
……
突然,沈寻感觉到暖玉的温度消失了,耳边的话语也停止了。
最后是那整夜整夜滚烫的大手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那只手似乎一刻都舍不得放开他的手一样,固执地将他的略显冰冷的手给焐热,每日早晨额上总会传来一抹柔软的触感,一阵呢喃般的轻语。
“感谢神,你还活着……”
一日,他突然从混沌中惊醒,一切比之前陷入重病时都要清醒,但他依然感觉全身无力,似乎内里已经被掏空了,但是他的Jing神却是极好的,他能够睁开眼清楚地注意到了抱着他的那个人下巴长出的青色胡渣,以及那人张开眼时,那黑中带蓝的眸中有着点点疲惫的红丝。
这样疲惫且邋遢的迪lun,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那也是整个王宫的人,包括从小照顾迪lun的梅洛尔第一次看见。
难以想象一向光洁整洁,扣纽扣工整地扣到最后一颗的人是如何忍受这副衣衫不整胡渣拉扎的样子。
沈寻估摸自己这是回光返照了。
迪lun错愕地望着他时,他笑了下,对方回神了一会,最后激动地将他的头按入颈窝里。
沈寻能听到自己脖颈处传来似曾相识的呢喃。
“太好了……太好了……”
沈寻愣了下,犹豫了半响,费力地伸出手臂,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短发。
迪lun将脸抬起,认真且仔细地看了他好几眼,似乎字啊贪婪似的想要多看几眼。是沈寻最后禁不住这样被看,于是无奈地开口:“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迪lun一愣,没想到沈寻居然一眼就看了出来,他沉默了一会,抬眼看着他,似乎放下心结,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似的。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沈寻微微牵动嘴角:“好。”
迪lun轻柔地将他抱起来,先是十分熟练地轻柔为他擦了脸,梳了头发,整理好了衣服才抱了下床,而瑞利似乎并不在房间里,仆人似乎也只是在传唤时进来端水便退了出去。
而这时,等迪lun将他抱起,整个人走出被窝时,沈寻才发现,他身上的这套衣服,似乎是自己一开始所做的sao包衣服,亮黄色陪亮绿色,简直闪瞎人眼的那种。
但是迪lun脸上却带着微笑,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穿着如此滑稽的衣服会被人耻笑一般,就这样抱着他穿过了大半个王宫,让一路的侍卫仆人总管看个够。
谁能想到一向正经到要扣上最后一颗纽扣,穿衣服只穿最简单的款式,衬衣加裤子一脸冷峻的国王居然会穿这种恶俗颜色的衣服。
沈寻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他轻抓了一下迪lun的手臂。
迪lun以为他是等不及了,温柔地对他笑,像安抚着一只小猫咪一样轻声道:“别急,快到了。”
迪lun拿出书架中的一本书,书架自动地往一旁移开,露出了一条密道。他小心翼翼地抱着沈寻下去,楼梯不长,很快就到了一个昏暗的密室,那里四周墙壁只有孤零零的几盏灯火,光线昏暗。
迪lun小心地将他放在椅子上坐好,自己则去翻找出一盏煤油灯点亮。
沈寻一开始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迪lun带他来这个地方,这里既没有家传的金银财宝也没有极品秘笈,然而当他的视线转移到墙上时,他愣了。
那是一副油画,看出来年头久远,因为上面的色彩有些迷糊,但并不妨碍观赏,仍然能够看出其中的细节。油画画的是一个人,那是一个少年,棕色小卷发,头颅微微仰着,嘴角上~翘,眼睛闪亮,黑色的眸子吸人心魂,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在想着些什么坏点子,却又令人觉得坏得可爱让人恨不起来。
沈寻越看这幅画,越感觉里面的人很熟悉,有一种很奇妙的熟悉感,但他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于是他就死命盯着那副画。
“觉得画中的人跟你很像是吗?”迪lun低沉的嗓音传来。
沈寻微皱眉,除了迪lun所说的相像,还有别的让他觉得很熟悉的事情,一种奇异的熟悉的怪异感在他的心中升腾起。
然而,迪lun却自顾自地开始讲述起来。
“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