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去守门的仆从声音响起。
“沈大人,将军大人过来了。”
沈隽?他过来做什么?
沈凤璋思忖着,犹豫了下,还是将半干的头发梳了梳,披上挂在一旁的鹤氅,打开房门。
南边这几个月天气都有些古怪反常,最近这段时间,更是连着下了许久的雨。上午好不容易停了下,这回又大雨倾盆了。
站在门口,沈凤璋望着远处连廊上渐渐走近的人影,心里难得生出几分羡慕之情。
尽管义安郡天气算不上特别冷,但也正处在寒冬腊月之中,远远走来的沈隽却只穿了一身单衣,罩了一件大氅。
“有事?”
沈凤璋站在门口,朝着沈隽轻抬眼眸,神情冷淡无比,一副不想见却不得不见,应付了事的模样。
面对沈凤璋这种毫不客气的态度,沈隽发现自己丝毫生不起气来。
他甚至回想起沈凤璋方才抬眼的模样,眼皮稍稍一掀,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眸,无意间眼波流转,莫名感到几分风流俊逸与多情旖旎。
收拢散出去的思绪,沈隽视线一错,从沈凤璋披散在身后、尚未干透的黑发上,看到她苍白的脸庞以及毫无血色的唇,以及身上那件裹得紧紧的鹤氅。
“确实有些事,进屋说吧。”沈隽收回视线,温声建议。
屋外寒风凛冽,呼呼而至的风吹在沈凤璋并未全干的发上,让她从头顶生出一股冷意。很早以前,她就已经将沈隽和自己那个人渣未婚夫分开了,不会再因为相同的长相而迁怒沈隽。她对沈隽态度差,都只是出于维持恶毒男配形象的目的罢了。
在敬业地维持形象与进屋暖和之间犹豫了一下,沈凤璋选了后者。
沈凤璋后退一步,转身朝屋里走去。屋里烧着的好几个炭盆,瞬间驱走她周身的寒气。
“你到底有什么事?”沈凤璋坐在炭盆边,从鹤氅里探出的手搭在扶手上,指尖轻轻点着扶手,言行举止间流露一股不耐。
沈隽本来是想来和沈凤璋商量一下疫病的事,同时见一见沈凤璋。没想到来得不凑巧,沈凤璋刚好沐浴完毕,长发未干。
不动声色瞥了眼放在一旁,用来擦头发的帕子,沈隽咽下原先的话,将想说的话Jing简了一下,直截了当向沈凤璋说完义安郡最近的情况后,便起身告辞。
只有这事,也用不着这个时候来说。沈凤璋望着沈隽离去的背影,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她总觉得沈隽过来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事。只是,他为何又藏着不说?
沈凤璋一时间想不明白沈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甚至于,接下来这段时间,沈凤璋发现沈隽对自己的态度越发温和关怀。
她还记得最初在建康,沈隽尚未从军之时,他虽然面上温和,对着自己装出一副逆来顺受,包容宽和的模样,但有时候还是会露出几分愤恨、伪装的痕迹。
沈隽如今的伪装倒是褪去昔日的青涩,变得格外成熟起来。
她甚至看不出半分伪装的痕迹!
太奇怪了,沈隽到底想做什么?
虽然好奇沈隽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她很快就没时间关心这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害,可惜你们看不到评论,评论里潜藏着好多福尔摩斯,猜中了我后面的发展。想起之前那个猜中我百分之八十大纲的小可爱了。
女主掉马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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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
沈凤璋一行人来疫区已经有大半个月了, 然而这半月间,这群医师们,竟一点成果都未曾拿出来。
屋外,Yin雨潺潺,万条雨丝细细斜织,织成铅灰色的雨幕, 落在屋檐瓦上,形成密密麻麻的雨声。
屋内,身披雀金裘的青年立在医馆大堂中央。义安郡本地医师和来自建康的医师站在青年跟前,不约而同微微垂眸, 下意识避开对方的目光。
沈凤璋望着这些人, 心中有些气恼,事到如今了,这些人竟然还存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想法。医馆里有她的人,据她了解,这些医师商讨药方时,一直小心翼翼, 放不开胆子去创新方子。
毕竟, 是药三分毒。万一疫病没治好,&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