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不见,唯有血ye残留那处,他轻轻抚上道:“是与不是,有那么要紧么?在你的心里,我早已经是死刑了不是么?”
朝砚心口滞了一下,若是当日麒嗣就受清净珠影响至深,他这个为父者也有监管不力的责任,说来说去……
“今日之事暂且搁置,”朝砚缓缓起身道,“过几日我们再来。”
“好,澜清慢走,”麒嗣笑着说道,清风拂面,仙气缭绕,风骨尽存,若不知他情况如何,如此风姿样貌盛得过仙界诸人万千。
沦为这样的地步道一声可惜似乎太轻了些。
朝砚带着朝纵离开,来时浅言轻笑,直入腹地,挥手间便能够轻易要了麒嗣的姓名一样,去时却思绪万千,愁眉不展,似乎沉浸在事实真相中难以自拔。
直到他们破出三十三重天,沦入一处独立的岛屿。
水波荡漾,天空与水浑然一色,祥云都好像落进了平静的海面之中,唯有这处仙岛屹立其中,其上宽阔,树荫鲜花茂密,又有无数花藤秋千,爬架,玩具遍布其中,清净的连鸟鸣之声也无。
朝砚从前从未踏入到这里,而是一直与朝纵待在一处,如今却是打开了这里,就像是打开了尘封的记忆一样,那些模糊的,想要忘却的记忆一步一景皆是浮现在了心头。
小小的麒麟玩球的模样,本是追着球,最后却因为跑的太快跟球一起翻滚,分不清谁是谁,若是撞了树还会痛呼两声,转天却又忘记了。
他喜食甘露,喜欢跟在朝砚的脚下绊来跳去,连他系衣带时都喜欢在衣襟上嗅闻两下确认是什么。
相处的时间太长,有些事情想忘都忘不了。
“这是什么地方?”朝纵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朝砚转头笑道:“曾经的仙界幼儿园,专门养大孩子的地方,这仙界几位仙帝的糗事都发生在这里,想看的话我那里还有关于他们的影像,看哪个不顺眼了就把他尿床的画面在整个仙界播放。”
这种画面一旦播放,仙帝尊严什么的就是浮云,可以说是非常狠毒的招式了。b
朝纵看着他的笑脸,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道:“你若不想笑,便不必笑,在我面前还需要伪装么?”
“我想笑,”朝砚眸光流转,笑意盈盈,“你真的信了麒嗣所说?清净珠只存在于体外,对于神魂心智的影响微乎其微。”
他执了一枚清净珠在手,其上清净无比,不沾染半分魔气,曾经下界的那些清净珠看似被丢进了他的背包中不再影响外界,实则是被龙珠的力量所压制,不能再发挥其力量。
他深知自己心性,此物对于他的影响不大,唯有吞服炼化,才会真的被其影响神魂心志。
当日他每隔不久便会查探麒嗣的修为,以及对于洪荒麒麟力量的解封情况,麒嗣体内并无清净珠的存在,至于体外有没有?朝砚当日宝物众多,给予麒嗣的更多,连哪个是哪个都记不清楚,又怎么会在意那小小的清净珠。
“或许是他在背叛的前几日服下也未可知,”朝纵理性分析其中的因果,“麒嗣当时未必知道清净珠的效果,但是如果有心之人知道了而让他吞服,或许……”
“有心之人,”朝砚松开了他在一处树枝缠绕之处坐下,刚刚好靠的极稳,“麒嗣神魂有损,若我现在与他争斗,他未必活的了,想要大事得成,很多东西都要费上一些功夫,既然要让我心软,自然要将漏洞补全,比方说让秦瀛知道吞服清净珠的后果,三方势力相争,秦瀛与麒嗣未必就是对立的局面。”
“是秦瀛当日教唆于他也能原谅么?”朝纵微微蹙眉凝思。
“当日因果是因为我,”朝砚半撑着头笑道,“我没了,他们自然战的如火如荼,如今我回来了,再深的矛盾也有化解的可能,比方说他二人联手,只要将我降伏,魔修就退让三重天的力量给仙界,你说秦瀛会不会应允?”
答案是会,他们联手,却未必信任对方,但三方势力鼎立,谁与谁联手都有可能,但很可惜,朝砚之前把跟秦瀛合作的路给斩断了。
朝纵缓缓坐在他的身侧道:“你如此猜测有什么证据么?”
“只是猜测,还没有找到证据,”朝砚换了个姿势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受清净珠的影响,麒嗣的神智未必清醒,疯子的话不可信。”
所以他从始至终都未曾信麒嗣的话一分一毫,但如今怕的是麒嗣反将他一军,在下界吃过两次亏,又了解了他的行事作风,麒嗣行事必定比往日更加谨慎小心。
朝砚如此分析,在朝纵的肩膀上碰了两下头:“好麻烦,还不如毁灭世界来的简单。”
“你的中二之魂终于觉醒了么?”朝纵侧头笑着问道。
朝砚嘻嘻一笑:“不是觉醒,这叫夫妻相。”
朝纵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侧头看着前方道:“若要我说,他的心思或许并没有那么深,只需要知道他的目的即可,想的太深反而容易偏离轨道。”
“目的……”朝砚微有沉yin,蓦然笑道,“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