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无多。方建破产后,所有的房产、银行账户都被冻结,他借下的高利贷很快到期,道上的兄弟开始对他的家人百般sao扰,亲朋好友都对他避之不及。
方建原本是有资源可以为女儿找到一颗健康的肾优先移植的,可这位曾经身价过亿的商人,到了最后,竟是因为没钱,失去了所有的关系、资源,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因为肾脏衰竭而死,实在令人唏嘘不已。那之后,他的爱人得了抑郁症,也自杀了。命运和方建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让他前半生风光无限,享尽了世间荣华,可最后一刻却让他眨眼间跌至谷底,家破人亡。
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变故,方建Jing神已经有些不大正常,最后将这笔账统统算到了蒋毅身上,产生了扭曲的恨意,这些年沉寂了一阵子,前段时间不知从什么途径终于弄到了一笔钱,想起来**。这才有了金大绑架蒋毅的一幕。
梁非又把警察掌握的情况跟蒋毅说了说,也将他昨晚了解到的情况与蒋毅一一叙述了。
“安总说您可能失踪的时候,我们还都不太敢相信,直到我回到公司地库,发现您的车没开走,您的公事包居然掉在车底下,才觉得有点不对。后来我又去了您家里,发现您也不在,手机也接不通,才意识到恐怕您真的出事了。”梁非回忆道。
梁非说的公事包,正是蒋毅在车边被劫持后掉落在地上的,那时他为了不让劫匪有清理现场痕迹的机会,一脚将公事包踢到了车下面,如果有人仔细找他,是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的,而他也赌对了。
“不过,仅仅凭这点信息,是没法确认您失踪的,去警察局报案也根本不会受理,我们当时都抱着侥幸心理,想着会不会一切都是我们多想了,但是安总就好像能感觉的到您有危险一样,一刻都没耽误,把自家雇的职业保镖全调出来了,还动用了各种关系,满世界的找你。”
蒋毅:“......”
的确,按照警方的规矩,一般人失踪24小时后才会受理,4时后才有必需立案的说法,他仅仅是消失几个小时,警方通常是不会按照失踪案件处理的。
“也幸好安总这么做了,” 梁非摸了把脸,继续说道:“不然我真不知道晚去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那个黄大是有案底的,警察怀疑之前的一起命案也和他有关,只是迟迟没有找到证据拘捕他,这个人真的很危险,要不是安总到的及时...... 我都不敢想。”
蒋毅这才发觉梁非脸上胡子拉碴的,两眼下面一团乌黑,看来是为了找自己一夜没睡。
“谢谢你,梁非。”蒋毅说道。
梁非一愣,抬眼看向蒋毅,见对方脸色冷冷淡淡的,但仔细看去,眼底的神色却是暖的,不禁鼻子一酸,还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大家都挺担心您来着,真的要感谢安总,如果不是他坚持找你,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你。”
蒋毅想到安景佑,心里那种一团乱麻的情绪又开始蔓延开来,“后来是谁报的案?”
梁非看了看病房的门,确保外面没什么人经过,压低声音说道:“是安总那边的人,不过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安总的人已经撤了,没留什么痕迹。老板,这位安总好像不简单啊......”
与绑匪火拼,不留下作案痕迹,还要能够摆得平警察,这个安景佑确实不简单。蒋毅叹了口气,之前看安景佑在自己面前人畜无害的样子,还真是小看了这个人。
几个小时后,警察局果真来了人向蒋毅询问笔录,但那些问题都十分公式化,着重问了金大这伙人的事,而未曾提到安天佑的人,蒋毅甚至怀疑这些人,安景佑也都着人打点好了。警察最后例行公事的向蒋毅告知今后望他能够协助调查,便离开了。
第二日,蒋毅便不顾医嘱,提前出院了。他这次被劫持其实有惊无险,那金大还没来得及在他身上用刀用枪,就被安景佑突袭,也多亏如此,他身上并没有受什么伤。
可安景佑就不同了。蒋毅出院后,很快查到了安景佑住院的地址,几次赶到医院,都被告知病患暂且不能接受探视,于是无功而返。他想要打个电话向人道谢,安景佑的电话却始终关机,没有接通过。
如此又过去了三天,蒋毅早上习惯性的开过安景佑的医院大门,鬼使神差的又开了进去。他这次来没抱什么太大希望能见到安景佑,既没有买花,也没有拎水果,本以为又要被拒之门外的,谁想到,这一次护士却告诉他,病患可以接受探视了。
蒋毅的心几乎是猛跳了一下,居然开始有点不安,向安景佑病房走去的时候,甚至手心都出了汗。
走到病房前,他轻声敲了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沉而熟悉的声音:“进来。”
蒋毅很久都没有经历这种轻微焦虑的感觉了,他知道自己想见到安景佑,想亲眼确认安景佑没事,可临到门口,又有些怯步,好像是在害怕面对什么。
蒋毅被自己这副怂样弄的有些恼怒,摇了摇头,平复了下心绪,最终推开了房门。
病房内,安景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