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若有意皈依我佛,未必要拜于贫僧门下。”
何灏笑了:“大师,佛祖座下亦有南北之分吗?我是在这里顿悟,何必千里迢迢回建康出家呢?”
延净叹了口气:“既然施主心意已定,贫僧不会再劝。但是临走时家师有命,施主身份特殊,却是不便拜在贫僧门下。”
他顿了顿,说:“家师愿收施主为徒。”
…………
钟秀宫,宫名取得是“钟灵毓秀”之意,此处为□□宠妃的居所,殿阁规模陈设等仅次于皇后的昭阳宫。可惜庆元帝登基后这处宫殿一直空置,不复往日气象。
然而在去年的秋日,钟秀宫大门的铜锁再度打开,从此往来之人络绎不绝,先是修缮的匠人,然后是打扫布置的宫女太监,最后是亲自前来察看的何皇后。数月之后,钟秀宫焕然一新。
万般事毕,新人入驻,而这位新人亦不负钟秀宫牌匾的蕴意,实乃秉承天地灵气所生的一位绝色佳人,庆元帝连日流连于此,将什么柳美人韩婕妤统统抛到脑后。
可惜庆元帝年近半百,美人恩亦难消受,趁着今日是初五,理应宿在皇后宫中,他便到昭阳宫休养生息去了。
皇帝一走,李夕颜整个人轻松了许多。皇兄威逼利诱她效仿西施,勾引庆元帝这位夫差沉迷酒色。然而她堂堂一国公主之尊,自幼也是金尊玉贵养大的,初离故土来了异乡,却要夜夜侍奉一个年纪足以当她父亲的老头子,日子着实难过。
难得有喘息的时间,李夕颜就想出去松散松散筋骨:“我要去御花园转转。”
钟秀宫执事梅姑姑劝说道:“娘娘,夜色已深,露水上来了,您出去恐怕会着凉。”
李夕颜轻轻咬住下唇,她离开建康城前自知有去无回,不想牵连亲近的人,所以惯用的宫人一个没带。到了北周,何皇后又给她重新配备了一批宫人,如今钟秀宫中能贴身服侍的全是北周人,她用起来并不顺手。
“好姐姐,我听淑妃说御花园里的昙花快开了,我就去看看花,看完就回来。露水重的话我就多披一件衣裳。”李夕颜放下身段央求道。
宫人们面面相觑,她们来之前都被皇后敲打过,且眼前之人近来正得宠,委实得罪不得。
“谨遵娘娘旨意。”
夜幕笼罩之下,蓬莱池畔沧浪亭附近,几十株昙花悄然盛开,一层层洁白如玉的花瓣慢慢舒展开来,清香淡雅,皎洁无暇,如天际洒下的月光凝固而成。
李夕颜看了一会儿,叹了一阵,转身就走。
“娘娘,您不再赏会儿?这昙花也就能开上两个时辰,明日就看不到了。”梅姑姑带着宫人跟在后面。
李夕颜似叹似赞道:“花开花谢,世间穷通之理。我再赏下去,等花谢了反倒伤心,不如早点回去吧。”
梅姑姑闭上嘴巴,得,她这位主子还是个爱感伤的。
李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