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看着晏尚覃刚睡醒,脸上由于吹了一夜的暖气,皮肤略显干燥憔悴的模样,何肆不由得萌发了一种奇异的冲动,想抱抱他,或者亲亲他。就和小时候一样,可是他又产生了困惑,怎么会和小时候一样?
最后还是没想通这个问题,索性也不想了,他的脑子向来不算好,遇事只能抓一个重点,没法做综合的统筹规划。
春节过完之后就要准备中考,然后就是上高中,何肆问晏尚覃,有没有什么想要传授给准高中生的制胜秘籍,晏尚覃想了想,答道:“如果你真的困得要死了,建议就干脆趴桌子睡十分钟,比你死撑着听课效率更高。”
真的假的……
何肆半信半疑。
“还有呢?”
“锻炼身体。”
“……有没有和学习有关的?”
晏尚覃像是在欣赏傻子,“这些和学习有关的啊,肆儿,保重。”
临走时何肆漫不经心地问,“对了,那个酸酸还是甜甜的,真的是你女朋友?”
“方恬?不是。”晏尚覃答得很快,他蹲在地上,把各种土特产扎扎实实的塞进行李箱里,何肆不太能吃辣了,他就挑了一些五香、孜然味的零食,每种自己都试过,知道好吃又不太辣。
他蓦然抬头,“肆儿呢?有女朋友了没?”
何肆想了想,答道:“有个老公算不算。”
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晏尚覃没搭理,他把最后一包腊rou封进已经没有多余空间的箱子里,用手压了压,由于使力,手臂肌rou隆起一小块。
“对了,有个新年礼物送给你。”
晏尚覃把一本邮资信封递给何肆。
第一反应是红包,接过来,发现是晏尚覃所在的省重点中学的邮资图加印的校园封,盖了邮政信戳,以及……金庸的签名。
何肆惊叫,内心一片凌乱,“这这这……”
“前阵子省里搞了一个中学生现场作文大赛,我拿了二等奖,学校给了名额去参加省里举办的响应读书月号召的活动,金庸老先生也去了现场,本来说不能签名的,老先生年事已高,说话的时候需要旁边的人翻译才行,后来呢还是有几个学生跑上去求签名……”
晏尚覃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觉得我这辈子可能就这次离老人家最近了,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所以硬着头皮上去,保安要赶人,这种无秩序的求签名行为真的很糟糕……幸好站在老先生旁边的院党委书记正好特别喜欢集邮,他看到我拿的是学校的邮资封,觉得也挺有意义,所以给了一点特别关照,这才拿到了签名。”
何肆激动得语无lun次,他想亲晏尚覃一口,又觉得不妥,于是微微踮起脚,裤腿拉出一小截细瘦的踝骨,狠狠地抱了他一下。
“谢谢哥,我很喜欢,太喜欢了,我的天哪!”
晏尚覃见到何肆这么兴奋,觉得那日的难堪也值了,他笑着看何肆欢欣鼓舞的模样,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没有变。如果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该多好。
何勇走进房间,问:“收拾好了?走吧。”
“卧铺?几个小时?”晏尚覃问。
“睡一觉就到了。”何肆笑着又抱住了晏尚覃,感觉没什么想说的,相拥才能表示内心的不舍。
回到S市,羽绒服又派不上用场了。街上全是穿着薄外套出来逛的人,甚至还有人穿人字拖。
三月份,木棉花又开得像碗口一样大,走在路上要留心被掉落的花骨朵砸到头。本地的老年人喜欢把完好的花朵捡回家煲汤,被踩烂的花朵过了数日也没人清理,发出腐败的特殊臭气。
S市没有四季可言,一年四季都可以穿拖鞋在路上走,但夏天又不像某些内陆城市那么闷热,临海有风,空气中有淡淡的咸味。
六月迎来中考和高考,晏尚覃一考完就跟朋友去了云南旅游。中考在六月下旬,何肆看书看得焦头烂额,学校虽然不强求课外补习,可是大家都报了补习班,毫无休息日可言。连绵不绝的Yin雨天气就和他的心情一样,躁郁、迷茫、了无生趣。
等刘子寒一走,他又是孤身一人。
第9章
偶然的一天,何肆拿何勇的手机来玩,无意间点进了“已保存信息”。
有一条信息写着:老板,上新茶,老地方。
他心生疑惑,冥冥中有一种氛围笼罩着他,告诫他关掉屏幕,去做别的事,不要再看了。别看了……手指却不停的按着键盘,把属于同一个号码传来的信息以极快的速度翻看了一遍,然后将手机放回原位,内心充斥了讽刺的痛感。
父亲在嫖/ji。光是在脑海里为这件事定性,何肆就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和眩晕感。以往在书里读过的比喻句: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他如今总算是体会到了,文字没有骗人,也没有半点夸张。
他想起金庸为新版写的后记,那时金庸的长子过世,他这么写:
“张三丰见到张翠山自刎时的悲痛,谢逊听到张无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