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你去买吧."
"我不去!"
"你去吧."言珈有些手足无措地吩咐着周留白.
见两人都那么笃定的眼神,周留白只好捏着她妈写的菜单出了门.
房子里空得要命,窒息得要命,周妈妈又回到厨房不知在鼓弄着些什么,言珈在客厅徘徊,站在厨房门口喊了一声,"周妈......."
周妈妈兀自切着胡萝卜丝,没应,也没说话.
言珈深吸了一口气,折身轻声说,"周妈,我先走了."
"把茶几上那水果刀给我拿进来."
...........
终于和她说话了,言珈有些欣喜地在茶几上找.
"没有呢周妈."
"就在茶几上啊,看水果篮里有没有."
"诺,找到了."言珈把水果尖刀拿到厨房,顿了顿,把刀口对向了自己才把刀递给了周妈.
周妈顿了顿,接过来,"还是这把刀切丝顺手."
言珈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周妈给她说了那句之后又没话了,她不知是该走还是不该走.
"周......."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个月."
"这大半年都去哪儿呢"
"先在西安,后又去了广州,我......."
"把手洗洗,去泡菜坛里抓些豇豆."
"哦."言珈都依言做了.
"西安的羊rou你又吃不惯去那里干嘛呢广州的治安不太好把."
言珈在一旁沉默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周妈的反应实在是太反常了,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一个人在外面铁是吃了不少苦吧."周妈冷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可言珈在一旁洗豇豆里的酸水,却分明看见有眼泪滴落在菜板上,言珈也不由地难过的落泪,整个厨房里就只剩下拼命压抑的哽咽声,哗哗的水流声,周妈用袖子抹了抹脸,又切起胡萝卜丝,言珈拼命仰着头.
"是妈妈不好."
言珈怎能承受,却也是再也绷不住,眼泪像线似地往下掉.
周妈回过身来,出走之后第一次认真地看着言珈,"是我太冲动,不该逼你."
言珈拼命摇头,怎会是她的错呢分明就是她们家欠她的.
"不哭不哭了,再哭眼睛该疼了."周妈拖着言珈的手出了厨房.
言珈一边摇头,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
"你妈妈的事怎么算也不该算在你身上,你不该为他们所做的事承担后果,是我气昏了头,其实我一早就该反省的,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不管有没有你妈妈,周仲亨也没有喜欢过我,可是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我从来都不肯面对他不爱我的事实,我给他找了很多理由和借口,工作忙啊,男人粗心不细致是天性啊,性格都大大咧咧啊,其实都只是一场虚妄,也不过是没有勇气去承受他真的只是不爱你而已,不爱你这三个字什么都可以解释."
言珈红着眼认真地听.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是不是特别垂怜我,就连坏消息都是一打送来的,知道了你和留白的事我正好可以全部迁怒于你,我把所有的震怒全宣泄在了你身上,我不知道女人和女人之间怎么可以谈恋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让你们分开,我以为时间久了,这事也就过去了,那之后,周留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都有些不认识她了,我也以为让她去相亲过正常人的生活就可以找个男孩子结婚生子,此生无忧,周留白她很听话,她也去相亲,也不捣乱,可我知道她不开心,她每天不吃饭不上班,后来没办法去上班可就是再也高兴不起来,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我去找心理医生倾诉,花了不少钱......."
言珈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知道这事对于周妈来说也是一件很难的事,她们生活的那个年代,她那样保守传统的性子一定认为这不是一个好事情,是要受人诟病的,而事实,现实中确实有这样的存在,她想着这样的灭顶之灾会发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自是又怕又要躲避的.
周妈妈说了太多,有些虚弱,气氛一下陷入冷寂,言珈也不知道周妈这到底算是什么态度,两人正僵持间,周留白风风火火地开门回来,见两人安然坐在沙发上,心里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