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用孺慕的眼睛望着自己,他就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和弟弟阿颂玩了一会儿,席云苏就回自己的房间练习小提琴去了。他的母亲是国内知名的小提琴手,他从小就梦想着成为母亲一样的人,可以共同站在舞台上,享受着别人的注视与喜爱。
席云苏小小的个子撑起了一把小提琴,美妙的旋律从他的指尖缓缓流出,像夏日宁静的夜晚,树影婆娑,月光皎洁。
他站在阳台边上,冬日暗淡的阳光打到他的身上,为他披了层轻柔的外纱,席云苏的眉目稚嫩,却Jing致的像个玉瓷般的娃娃。
清脆的敲门声将他从音乐的符号中唤醒,他放下手中心爱的小提琴,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温柔知性的优美女子,满足了任何一个小孩对母亲的幻想。
“云苏,要下来吃饭了。有你最爱吃的菜哦!”女子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的气息。
“知道了,我马上就下去。”席云苏的唇角轻扬,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
他将小提琴小心的安放好,在离开房间之间他望向阳台外面,天空之上的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太阳,门外是一片雪白,雪花还在簌簌的下着。远处笼罩在雾气中,缥缈的看不清楚。
他陡然生出一种荒诞之感。一切都显得不真实。席云苏摇了摇头,压下了心底的疑惑。
在餐桌上,也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席云苏坐在软软的椅子上面,看着年轻的父母亲切温暖的笑脸,说着关心的话语,弟弟席云苏附和似的咧开嘴笑着,眉眼弯弯,像天上的小月牙。
“多吃点青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年轻女子用公筷夹了几片绿色蔬菜放入了席云苏的碗中。
席云苏礼貌的道谢。他怔怔的看着碗中的青菜,耳边是父母的声音还有弟弟阿颂带着nai味的软糯声音。嘈嘈杂杂的,像是远方的蜃楼的折射。似真似假,如梦似幻。
他死死的抠着碗边,眼神一下子变得幽深了起来。他抿着嘴不说话,嘭的一声把碗摔在了桌子上,里面的米饭也都撒了出来。
全家人都安静了下来,疑惑的望着席云苏。赤诚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 。
席云苏猛然的拉开了椅子,安静的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没有回头,直接推门走了出去,外面是满天的雪花。一片银白。
折磨了那么久还不够么?如果是血缘能让他一再忍让,那么现在呢?他已经是个独立了个体,为何还要苦苦纠缠
他望着一望无垠的银白,没有说话。可他走出了房间,离了家门,梦魇却还是没有放过他。
他转身走了两步,眼前自动播放着前世的画面。那些他深埋在骨血深处的不堪的回忆开始一幕一幕的播放在他面前,仿佛是人生的走马灯一样。
十二月三十日那天,年轻的父亲并没有带回来智能机器人玩伴,只带回来了一个最新款的小汽车。并且给他带回来一本厚厚的琴谱。
他的母亲也的确是国内知名的小提琴手,可恰恰相反,他并不喜欢小提琴。
席云苏的母亲认为他遗传了自己优良的基因,但他没有太大的兴趣。只不过一个以爱之名强行的栽培,一个为爱之名认命的接受上一辈的安排,企图维持住表面的和谐。
每日的监督像是例行公事一样,不满委屈和愤怒在逐日的积攒着,形成了比□□还可怕危险的东西,压抑、堆积,终于有一日轰然爆发。
十二月三十日,恰好是引发爆炸的□□。
商店里确实是只剩下一个最新款玩具汽车,父亲将他买给了弟弟,作为赔罪给他送了一本厚厚的琴谱。
他是一个极其不懂人情世故的男子,温柔中透着傻气,席云苏说他喜欢小提琴,他便以为儿子和母亲一样是个为了音乐痴狂的人。
男子只把一生中为数不多的细心用在了工作的研究上,在与家人的相处中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
因此,他被席云苏所迁怒。一场大火忽然出现,带走了他年轻的生命。自此,一家人的命运被全部改写。
父亲的惨叫声引来了母亲,然而灭火器对于火焰来说根本不能灭掉,完全无济于事。于是三个人亲眼看着男子消逝在大火中,女子和弟弟皆是一脸震惊与无措。接着是无尽的怨毒。
阿颂亲眼所见,父亲是被席云苏身上突然冒出的火焰所杀。
异能的觉醒来的毫无预兆,却如此的惊心动魄。以至于刻到了席云苏的灵魂里,一想起来就觉得痛的难以忍受。
后来他被赶出了家门,走投无路,他去了孤儿院。之后的再次遇见,女子和弟弟阿颂对他的仇恨越来越深。甚至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一次次的退让让他开始变得麻木,感情更是被当做易耗品给消耗掉了。亲情,他只从中体会到了拔刀相向的悲戚。
这次他目不斜视,直直的从画面里穿了过去。
睁开眼睛,是一片刺目温暖的阳光,姜白克趴伏在他的床边,神情恬静。
折磨了他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