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嗯,进门记得叫人。”
“叫什么?”
俞还瞥了他一眼,“叔叔阿姨。”
“好。”
俞还还是不放心,叮嘱道:“我都跟妈妈说好了,就说你是来旅游的,没有地方住,正好熟人介绍。”
“好。”
“进去了不要乱说话。”
冯究望笑:“我还能说什么?”
俞还也不知道,只是害怕。
好在冯究望十分配合,进到屋子里点头问好,态度好到叫人挑不出毛病。
俞父在俞还出去后也出门了,说是找老朋友聚一聚,俞母慢悠悠补道:“我还不知道你爸?肯定是找人搓麻将去了!”
转眼又一个劲夸冯究望长得好,笑着把桌上的果盘推给他,和他聊天。
“孩子你多大啦?”
“二十。”
“哎呦那还好年轻啊,俞还老是不在身边我就老忘了他的岁数,这么一看还真是,俞还都能当别人叔叔了!”
俞还忍不住辩解:“……我哪有那么大年纪?”
冯究望感到新奇,侧过脸看俞还,看他向家里人撒娇,含着声音小声抱怨。
俞还并没把冯究望的来历说得很清楚,俞母只模模糊糊知道他是个学生,其他的也没有多问。
他们家向来是放养式,俞还能长到这么大,多半还是靠自己。
俞母这些年经营农家院,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有些话该问到什么程度都有一定的把握,因此也不深究。
只当俞还带了个自己熟悉的客人回来,聊了没几句就说:“这是累了吧?一大早的刚到这边,快让俞还给你安排个房间睡一觉,等晚上你想吃什么跟俞还说,再让后厨给你做。”
给冯究望在旅舍那边安排好房间,俞还把房卡递给他:“这边都是住宿的,有家带了小孩,下午可能有点吵,你趁现在补一觉,晚上我来叫你吃饭。”
“你不在这边住?”
俞还茫然地抬起头,“不在,我在刚才那栋房,和爸妈一块住。”
冯究望眯了眯眼。
俞还张了张嘴巴:“你问这个干什么?”
“要我说实话吗?”
俞还几乎是立刻捂住耳朵:“不用了……”
“我想和你一块睡。”
冯究望的嘴是真的快。
俞还攥起拳头给了他一下。
冯究望昨晚来得匆忙只订到火车硬座,整个晚上都是摇摇晃晃过来的,比在酒吧夜场还磨人,车厢里遍布各种声音,其中还有方言混杂,怕手机没电,他听着对面大爷打了俩小时电话,也不是他自己想听,主要是大爷耳背拿着老年机讲话还老大声。
好不容易快到站了,又有个贼眉鼠眼的过来给他递名片,说自己是星探,欢迎他有空联系自己。
冯究望当时极其烦躁,随便瞟过去一眼那人就噤声了,但还是坚持把名片放到桌子上。
过一会儿一个女人友情提醒道:“小帅哥你别听刚才那人瞎忽悠,他就一做微商的,刚也给我名片来着,扫码加微信。”
冯究望:“……”好烦,再见不到老师他就要死了。
到了车站冯究望也没有立刻给俞还打电话,从凌晨六点等到七点半,估计俞还醒了才把电话打过去。
俞还来的路上跟他讲电话,咋咋呼呼地又生气,电话这边冯究望却忍不住偷笑。这要是被俞还看到,一定更加气愤。
老师好甜哦,嘴巴里说着对谁的态度都一样,无论是谁他都会赴约,其实早就把他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了,又急又气地关心他。
城市的距离和冬日的寒冷都抵不住少年赤诚的热情。
我好想你,所以我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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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还帮他打开房间,冯究望困得不行一觉睡到下午四点,被楼下小孩的尖叫声吵醒,坐起来找到手机看过时间又躺回去。
他把手机设置了静音,打开浏览有四五个未接来电,都来自陈芳梅。
冯究望把电话回拨过去,女人的声音立刻响起:“你去哪儿了啊?你爸昨晚又发脾气了。”
“不是说过我不回去了吗?”
“那起码告诉我们去哪儿吧,我们挺担心的……你今天回来吗?”
“不回。”冯究望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现在在A市。”
陈芳梅说:“是去干嘛?”
冯究望静了。
陈芳梅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不愿意再说。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若是以往冯究望压根不会回电话。
电话挂断后冯究望起身去洗澡,这间房间设备齐全,浴室甚至是磨砂的开合门,会把身形轮廓隐约透出。
没多久有人敲他房间的门,冯究望裹着浴巾去开门,拽住门外人的胳膊,把他拉近屋里。
屋子里没开灯,光线昏暗,冯究望的气息完全包裹住俞还,shi|漉的泛着热气的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