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修泽,眼中有光, 会哭会笑会生气会吃醋, 会恶狠狠的威胁他不许想别的男人,也会在床上温柔体贴照顾他的感受。他虽理性成熟却仍然怀有孩子气,他虽有占有欲却不偏执, 他对人生是怀抱憧憬的。
而前世的修泽, 他总是用一双漆黑看不见底的眸子居高临下睨着自己,像是一只潜伏在黑夜中窥伺猎物的野兽,仅是眼神就使人背脊发寒。他不会承认吃醋, 更不会用幼稚的言语来表现吃醋,他会直接做到让自己下不来床无法出门无法让他吃醋。他眼底没有光,他Yin鸷而冷漠,他对这个世界漠不关心。
脑海中突然涌现的念头被乔越压了下来。
他大概是想多了, 不能因为自己重生了,就觉得别人也是重生的。
“不过,我好像以前真的没学过这句诗。”修泽突然又开口,“但是刚才他们问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就冒出了这句诗。”
乔越脸色白了白。
“就好像……”修泽思索着,“好像曾经有人这么问过我,好像……我就应该这么回答才对。”
乔越脸色更白。
心理学上说,大部分人撒谎的时候,眼球会看向右上方,而试图记起真实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往往会看向左上方。
修泽思索的时候,眼睛看的是左上方。
他没有撒谎。
可是如果修泽没有重生,为什么他会一字不差说出前世说过的话?
那么,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修泽重生了,但是,失去了一些记忆?
乔越问:“修泽,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些事情?”
“啊?”修泽诧异了几秒,猛得握住他的肩膀,眼神迫切,“宝贝,我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之间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什么重要的纪念日?你别生气,你给我提个醒,我就能想起来了。”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以前脑袋有没有被磕过碰过,忘记过一些事情?”
“我脑袋没出过问题,不过,事情嘛,确实忘记了一些。”
乔越呼吸一滞,他问:“什么时候的事?”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修泽笑起来,仰靠在后座靠背上,说着,“小时候的事情基本都忘了,还有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也都不记得了。”
乔越:“……”
“宝贝,人的记忆库是有限的,怎么可能从小到大每个细节都记得。人通常只会记着对他印象深刻的事,不过……”修泽握着他的手,目光变得认真,“不过,关于你的每一件事,我都会记得。”
修泽的目光神色,行为举止都太自然,纵使乔越阅人无数,这个时候也猜不透修泽到底有没有撒谎。
如果修泽也跟他一样重生了,那么这么多年,难道他都在骗自己?
他接受不了修泽骗他这么多年的真相,可是,如果修泽没有重生……他更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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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历时三个多月,在11月初顺利杀青。
杀青当天,剧组在市中心一家高档酒楼举行杀青宴。
沈怡然和顾斐也巡回演唱结束回来了,刚好赶上杀青宴。
天景娱乐谁不知道,景弈的一大爱好就是灌人酒。
所以席间除了修泽和乔越,基本都被他顺着灌了一圈。
尤其是顾斐。
“今天不仅是杀青的日子,也是顾斐回国的日子。为庆祝你演唱会举办顺利,我得敬你三杯。”
顾斐酒量浅,喝到第二杯,脸颊就像虾一样红扑扑的,向景弈讨饶道:“弈总,我实在是不行了,可以让人代替我喝吗?”
景弈狐狸眼眨了眨,道:“可以,但是需得家属。”
谁不知道顾斐出道至今仍单身,景弈说这话,可以说是很坏了。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顾斐将杯子递到旁边,坐他旁边的沈怡然,面含微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饭桌上掀起一阵喧哗。
“什么情况?你们俩真的假的?”
“我们影后什么时候名花有主了?震惊我全家!”
沈怡然微笑着说:“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我与斐斐师出同门,自然算是家人。我与老师,都是他的家属。”
桌上有人丧气道:“原来不是啊,害我白高兴一场。”
有的人则庆幸虚惊一场。
“吓死我了,我的影后要是公布恋情,我撞豆腐自杀。”
“斐斐你还这么小,求求你不要谈恋爱。你要谈恋爱也好,至少再过个十年八年的。”
顾斐:“……”
景弈又满上一杯酒,对沈怡然道:“怡然,让我来看看我们的女中豪杰酒量有没有变差?”
沈怡然露出优雅的笑,举起酒杯奉陪。
后面酒桌上便是景弈与沈怡然的专场了。
有人开口道:“让我们大家来赌一下,今晚,是我们弈总先醉,还是我们的影后先醉?”
“我赌弈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