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亲娘都没有用。
“这样晚上出去有几日了?”
“病刚好些的那几日出去得多些,这几日倒还好。”焕娘说完,像是有些生郝氏的气起来,便去问郝氏:“三嫂做什么管这些?好不好都是我们自家的事。”
一时郝氏想起了曹氏对裴宜乐的教养,愈发胸闷,生生将一句“不管再由着他去外面找人生个jian生子出来”咽下去。
见郝氏沉着脸不说话,焕娘也拿不准她接下来会怎么做,于是求道:“三嫂别去和母亲说,六爷回来要怪我不说,传出去我的脸面又往哪里放?”
焕娘平时做事干脆嘴皮子利索是府中上下有目共睹的,郝氏瞧着她这会儿又是不服气又是不得不来求她,便又多信了她几分、
“也只瞒得了一时。”郝氏淡淡道。
焕娘脸上露出点欣喜来,连忙又道:“我知道三嫂是难得的善人,不会真来为难我的。等六爷回来我也会多劝劝他,早晚总要他自己去和母亲认错。”
郝氏也懒得再和焕娘说什么,这个女人又蠢又不知事,她内心急切,再也不想裴宜乐继续耗在焕娘的手上。
“我这便走了。”郝氏说着便往外面走去。
焕娘急着上前两步,笑道:“要劳烦三嫂多费心了,六爷到底还是在闭门思过中,若是传出去”
郝氏本不欲再和她说话,心中又实在记挂着裴宜乐,竟回了她一句:“我知道。”
等郝氏离开,焕娘依旧立在门口,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多时,白果一个闪身溜了进来,看见站着的焕娘,赶紧跑过来,说:“nainai,六爷说他不回来了,让你千万要小心三nainai。”
人这一跑大概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回来了,焕娘叹了口气,让八角给白果递了块帕子擦汗,又道:“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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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只是个借口,郝氏自然是不会去找曹氏的。
她也没有直接回去自己那里,而是急匆匆往裴宜晟那边去了。
这段日子,郝氏和裴宜晟还有姜氏来往甚密,但也从来不会漏夜往他们院子里去。
姜氏见她过来,很有些惊讶,正要着人上点心上茶,郝氏竟道:“我有话要和九弟单独说,劳烦九弟妹先带着人出去。”
姜氏更加诧异,这会儿都快到歇下的时候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郝氏实在不是会做出这样行径的人,又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么急。
她正要问,裴宜晟却道:“三嫂漏夜前来必是有事,你先出去。”
等姜惜惜带着人出去之后,那门一关上,郝氏立刻道:“九弟,外头如何了?”
“原来三嫂是要问这个,”裴宜晟笑道,“皇后娘娘才诞下皇子,想来很快就要封太子的,林家不用说了,姜家也要直上青云了。”
郝氏倒吸了一口气,又有些欣慰:“林家和姜家能助你拿回康国公这个爵位?”
裴宜晟忍不住先笑了,嘴上却说:“三嫂问早了,太后和任家毕竟还在。”
“强弩之末,何足挂齿。”
“三嫂有话就直说,这个家里我们才是亲的,不
必有顾虑。”
隔了好一阵子,郝氏才开口问道:“六弟会如何?”
裴宜晟被她问到一愣,想了想之后,尴尬道:“自然也不会将他怎么样。”
任家倒不倒都还要另说,太后毕竟是皇帝养母,刚登基没多久就将母家赶尽杀绝,难免被天下人诟病。
就算任家真的倒了,也不会很牵连到顾灵薇和裴宜乐,她论起来是顾家女儿不是任家女儿,又已出了嫁,这回不过是借太后和任家的事,寻个由头把裴宜乐的爵位夺了,真要做绝事也不能立刻动手,三年五载的让他慢慢病死也就是了。
郝氏听他这样说又怎能放心,她本就是想好了才来的,便先道:“顾灵薇的生母若出了事,府上自然也不能留她这等跋扈之辈,到时做主将她休了吧。”
裴宜晟一直想的只是拿走爵位和压裴宜乐一头,至于那个六嫂如何,他是从来没想过的,既已嫁了人,想当然就是丈夫如何她如何。
他实在想不通郝氏为何要提出将顾灵薇休了,这本也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三嫂是怕她牵连国公府?”
郝氏点点头,接着脸红了红,她立刻低下头去,等了好久之后才说:“那时你已是康国公,便把六弟送走吧,免得大家见了面心里都不痛快,闹得家里不睦。”
“这”
“把他送去别院或者乡下,永远不来这里。”
裴宜晟也是风月中的常客,话到此处他若还是觉不出来,便能算作是迟钝了。
“九弟不放心,我便跟着一起去,看着他到死为止。”郝氏艰涩得开口道,“三婶在府中也是待不下去的,她这性子怕是要折腾得家宅不宁。把他们母子一齐送走,我去看着他们。”
裴宜晟有八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