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高升,直到彻底脱离这颗星球,气压和温度的变化皆被挡在舰外,舱内保持着始终如一的平稳。
上将并没有真正睡着,只是合眼小憩,他再睁眼时神态清明,而隔着一面合金玻璃,外面的景象已经不是熟悉的主星,而是浩渺而黑暗的宇宙。
他首先确认了驾驶系统和航线,确保没问题后就搂着睡熟的法安坐回了位置上。安德烈不再看着外面的景象,在长年的随军探索和征战里他早已失去对宇宙的探求和震撼之心,只是低头凝视着怀中人的睡脸,手掌用珍惜的力道抚着法安的背。
直到穿过一片空荡又寂寥的黑暗,前方渐渐浮起一点碎光,团聚的星云反射着某一恒星亮出一道璀璨的弧形光线,这方宇宙有了光,上将才捏着法安的鼻子把人叫醒。
法安睡眼朦胧,眼睛只睁开了一半。安德烈不紧不慢地一下下捏着他的耳垂,等到法安从睡意中清醒,就撅着嘴巴把自己的耳朵从上将手里拯救出来。
“你干什么呀。”
带着残存的困意,法安的声音绵软,有些哑。他搓着自己的小耳朵,感觉到耳垂被上将捏的发烫,肯定也红了,就撒娇似的埋怨。
“你总是只捏一只耳朵,这样这只会变肿的,就不对称了。”
毫无科学依据,又特别臭美,安德烈忍不住低低笑出来。他没有去反驳法安的话,只是拇指和食指分开捏住法安的脸颊两侧,带着人转头去看玻璃之外的景象。
法安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嘴巴张成一个小小的O形。
说起来,法安确实很少进行星际旅游,即使有,但宇宙太过辽阔,也并不一定就能碰上这样的景象。
距离很远的地方一定有一颗足够明亮的恒星,这里正处在他的辐射范围,难得密集的星云分散在四周,位置不远不近。
每一团星云都有自己的光辉,它们没有特定的形状,即使是在同一恒星的辐射下反射的亮光也很不同。有些内里是蓝色的,往外反而变出红,蝶翅一般坠在两侧。而有些就是一个极明亮的光点,随着延伸逐渐淡化,像一颗放大了的星星。
它们大多是紫的、红的、蓝的或者白的。这些颜色单一或者交杂着融合在它们身上,分明是亮眼的色调,也并不全然是冷色。但处在宇宙中却仿佛皆化成了冷色调,带上了神秘的色泽,在广袤的黑暗中透出惊心动魄的瑰丽。
“安德烈!”法安的身体下意识前倾,如果不是被上将搂着腰,大概率就要整个人趴在合金玻璃上了。“你快看!”
“好漂亮啊!”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眼底也映进了星光。他先是有点用力地握着上将的手背,似乎在催促对方同他一起,后来就彻底被眼前的景象征服了,吊在安德烈的胳膊上呆呆地看着外面,张着嘴却不说话。
这些星云的存在并不在上将的意料之内,他也曾见过更华丽的景色,并未多感兴趣,却因小未婚妻着迷的脸放柔了面上的神情,低低应了一声。
法安被安德烈搂在怀里,上将的下巴抵在法安的肩窝。他们交着颈,脸颊贴了一半,呼吸也是相融的。舱内除了他们相合的呼吸再没其他声音,法安不错眼地凝望璀璨的宇宙,而安德烈侧头凝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