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遍。他皱了眉。</p>
<p> 倪相平真是为了搬出去而搬出去，怎么连个房子都不找个像样点的。</p>
<p> 不过这样也好，等他住上几天不习惯了就会回来。</p>
<p> 他打电话过去，倪相平很快就接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来。”</p>
<p> “我刚起床。”秋嵩祺撒了个谎，为了逼真一点，他打了个哈欠。</p>
<p> “那你现在过来吧，我下午还有别的事。”倪相平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有点焦躁。</p>
<p> 秋嵩祺答应了，又拖沓了半个小时。</p>
<p> 等他到了约定的地点，秋嵩祺远远地看到了倪相平。</p>
<p> 倪相平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坐在椅子上看手机。</p>
<p> 他很久没看到倪相平在阳光下的样子，一直都是半夜回去，暖色台灯下也看不清楚，有时摸着黑更看不出什么变化，而早上通常一起床人就没见了。</p>
<p> 原来倪相平一直挺白的，皮肤还会反光。</p>
<p> 秋海海趴在他肩上，rourou的身体穿着一件粉色的衣服，像个姑娘。</p>
<p> 倪相平净知道给儿子搞这些花里胡哨的衣服。秋嵩祺无奈地叹口气。</p>
<p> 就像倪相平以前也是个花里胡哨的人——刚结婚那几年倪相平的衣柜里没有一件纯色衣衫，全是带花纹的。</p>
<p> 他最喜欢的可能是椰子树，虽然秋嵩祺觉得那就是个沙滩老年人风格，但是不得不承认倪相平穿起来有一点性感。</p>
<p> 特别是开衫衣，热起来的时候就开着扣子，秋嵩祺喜欢趴在他雪白的腹部肌肤上偷个凉快。</p>
<p> 倪相平什么时候开始衣柜里好像全部换成了单色衣服，秋嵩祺仔细想想这几日能记起来的不是纯白就是纯黑，偶尔有蓝色。</p>
<p> 他还挺喜欢蓝色。</p>
<p> 秋嵩祺走了过去，倪相平脸都没朝向他一下，抱起秋海海说：“走吧。”</p>
<p> “去哪？”</p>
<p> “离婚。”倪相平把文件夹拿出来，递给秋嵩祺一份，“这是你的，协议书，你签过字的。身份证带了吧？等下记得拿出来，户口本和海海的出生证明都在我这，你别担心，等下交个文件就行，很快的不耽误你多久。”</p>
<p> 秋嵩祺听得有点恍惚，在脑子里萦绕了一个早上的那句话总算是喷薄地浮出水面。</p>
<p> “倪相平真的要和我离婚”。</p>
<p> 他紧张得不太知道说什么，张了张口杵在那，倪相平不大耐烦道：“走吧？进去。”</p>
<p> “不是……你……”</p>
<p> “我想清楚了，也不可能后悔，所以请你别再纠结我的态度了。”倪相平的声音在秋嵩祺听来简直称得上冷暴力，“不论如何你也签过字了，别在这种时候变褂，我不想浪费时间走法律程序。”</p>
<p> “协议书是我乱签的。”秋嵩祺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他伸手去拉住倪相平，走近了点，“我把文件撕了就行了，对吧？这种东西你别当真，咱有什么问题回家说，回家说。”</p>
<p> “我不想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p>
<p> “有什么事都好商量，别非要闹到这里来啊。”秋嵩祺挤出一个微笑，这样自己看上去就没那么严肃。</p>
<p> 可是倪相平一直铁着面：“我不想和你兜圈子。”</p>
<p> “别闹。”秋嵩祺欲搂过他，被推开了，来回拉扯几下，倪相平挣开后扭头就快步走。</p>
<p> 不能离婚，不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