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你放了启俊,放了启俊……”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陆天赐红着眼睛,重重的把枪扔在地上,双手掐着沈玉池的脖子,把他提起来:“少编这些鬼话骗我,想让我放启俊,你越是这样,我越不放他。”
“天……天赐少爷……,你杀不得,老爷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老爷这些年很苦很苦,启俊少爷也很苦。”贵五抱住陆天赐的一条腿。
“滚开!”陆天赐咆哮着踢开贵五。
“是我错……是我错……是我……”沈玉池眼前一黑,又昏死过去。
陆天赐提着沈玉池:“你少装死,你把眼睛给我睁开!”
“天赐……少爷……,老爷昏过去了,快叫医生吧。”贵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陆天赐恶狠狠的看着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沈玉池,重重的把沈玉池扔下。
天寒地冻的天气,才刚下午就起了雾气,无处觅食的乌鸦昏昏然叫着,让乱坟岗比平时更显空寂Yin森。陆天赐打着马一口气跑到这城,一眼望见桂月那个光秃秃的坟包,跳下马跑过来。坟前真干净,从前见到过装着祭奠东西的盘儿都不知道被人弄哪儿去了,却有干涸在泥里的纸灰,厚厚的,跟泥土浑然一体。他愤然扬起马鞭一通乱抽,荒郊野外,蓦然响起野狼一样的嗥叫。
第56章
小郑快马跑回来,进了吴家老宅一松手,麻布袋子从马背上滚下来,砸得地上一声闷响。
陆天赐坐在吴家老宅的堂屋里发呆,听到外头的响声才回过神。小郑提着麻袋进来,解开口子倒出佝偻的人。把从他身上搜出来的钱和烟土放到陆天赐的面前。
“爹,你这是要去哪儿?”陆天赐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人,声音机械木讷。
“我……”陆九揉着身上被砸疼的地方小心的看着陆天赐的脸,干笑了两声:“出城去走走,散个步。”
“散步您老还带着烟土做什么?还想在路边点一口么?”陆天赐的目光显得有些呆滞,但是落在陆九身上,却又像两把锥子抵着他的咽喉。
陆九又笑,爬起来拍身上的灰,“这不是怕你说我么,我打算拿出去扔了的。”
“扔了多可惜,这么几块也值不少钱,留着您老慢慢享用多好。”
陆九呵呵呵的笑着,“累了,歇吧。我也该歇了。”
“我不累。”陆天赐晃了晃脖子,仰脸看着屋顶:“我睡不着,这样吧,您老现在即然是喜欢上这烟土了,儿子喊了您这么些年的爹,就拿着这些烟土好好伺候您一回。”
“别别……”陆九背心起了层冷汗,连连摆手告饶,“天赐,就算我不是你亲爹,这养父母大如天。你我父子一场,我没功劳还有苦劳不是……”
陆天赐明明看上去眼珠都是定定的,看不出他是在想什么,但周身却有一股冷冽的杀气。陆九心知道,陆天赐这是动了杀机了。
陆天赐默然的看着桌上的烟土,又看了小郑一眼。小郑一把将陆九摁在地上,掐开他的嘴。陆天赐拆了烟土包,掰开烟土往陆九的嘴里填了一大块。陆九噎得两眼翻白,想紧闭牙关,下巴被小郑狠狠的掐着,几乎要掐碎。他又用舌头顶着烟想往外吐,陆天赐又填一块,把嘴里的前一块捅到喉咙眼,然后下一块又来了。不消多时一整块烟膏全都捅进了陆九的肠胃,陆九躺在地上用手指抠的小喉想呕。小郑踢了他一脚,踩住他的手不让他抠。陆九翻滚着,嘴里涎ye外涌。吞烟膏自杀的说法一早听说,吞下去了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嘴里苦不堪言就不说,五脏六腑里像是被放了无数虫子嘶咬着他的肠胃。
陆九吐了两口口水仰面朝天看着居高临下的陆天赐那Yin戾的双眼血丝密布,反正是一时死不了,他捂着肚子一边翻滚一边号骂:“狗娘养的狗杂种……,你敢杀老子……,老子变厉鬼也……也不会放过你……,你会不得好死……,死了也下……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哈哈哈哈哈,你这个PI眼党,畜生,连自己弟弟都干,干弟弟的……PI眼不错吧……”
陆天赐拿着毛巾狠狠的擦着自己的每根手指,擦得骨节咯咯响。
陆九脸皮紫涨,眼耳口鼻都开始流血。破锣似的嗓子号叫着,“你真不愧是……你娘生……的野种。一年四季……发情的野狗,沈家的种……全是野狗,畜生。你弟弟跟你也……也是一样的,一样的……”
陆天赐蓦然抬脚重重的踹在陆九肚子上。陆九号叫一声吐了口血,放声大笑着,“一窝,畜生,老畜生,生小畜生……”
陆天赐捏紧了拳头,太阳xue涨痛难当。全身虚涔涔出了一冷汗,好容易回过神来,身体有些轻飘飘的。低头看着地上的陆九,小郑正拿着鞭子抽他,越抽他越骂,越骂越难听。陆天赐扶着额头坐下,定下心神后看着陆九Yin森的笑了笑。那种笑看似平常,却寒气逼人,像是一把Yin恻恻的剔骨刀。陆九打了个寒噤,他不过是想激怒陆天赐以求速死。陆天赐看起来没这个打算。陆天赐起身往旅部挂了个电话,不多时,一个士兵牵着条大狼狗送到吴家老宅。这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