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用勺子搅了搅咖啡,“对我有抚养义务的,只有我的父母。而我的母亲给了我生命,自己一个人走也不是她的错,她还没有长大呢。”
听到白墨这样老气横秋地评价自己的母亲,秦心鱼觉得自己该笑,却笑不出来。
“……她确实还没有长大,否则不会做出那么任性的事。”
任性的抛下家人和人私奔,不去思考现实不去顾虑家人;任性的生下孩子,只知道爱情却从未想过责任;最后又任性地抛下孩子离开,只觉得自己满腔委屈却忘了孩子是无辜的。
但却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秦心鱼看向对面,那个脸上还带着稚嫩的少年,才发觉自己一开始或许想错了。
她只觉得白墨和小妹很相似,一样的长不大。却没想到,少年身躯下的灵魂比谁都坚韧。
“我这次来,是希望你能回家的。”秦心鱼深吸一口气,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郑重地道,“我为我们以前的错误道歉,并且知道没资格要你原谅。但我希望你,能够接受我们的补偿。”
她看到对面儿少年蹙眉想要拒绝的样子,又赶紧补充道:“你不需要为此感到什么压力,你可以不回秦家,也可以不见所有的秦家人,一切都只凭你自己选择。”
“你更不必为自己得到的一切感到疑惑,那都是你本该得到的。秦家的每个孩子都会有的东西,缺了那么多年,也是你该拿回去的时候了。”
白墨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女士,他能够感觉到秦心鱼的诚恳,也知道自己一旦答应下来,就会得到数不清的财富。
和叶淮景在一起久了,秦家的名号他也是听过的。
“其实我早就觉得,她不是一个普通人。”白墨轻轻一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而道,“小时候她就那样一站在那里,哪怕穿的是再破旧不过的衣服,也比旁边一身貂皮大衣的女人好看。”
“所以我小时候,也偶尔有一天会想,会不会我就是电视剧里常演的那种被遗落在外的有钱人家的孩子,我的家人会来接我,让我不必为三餐忧衣住扰,可以像别的孩子一样自由自在地玩。”
“如果你们那时候来找我,恐怕我会迫不及待地答应吧。”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幼稚地嘲笑当年那个异想天开的自己。
“你怪我们是应该的——”
“我没有怪你们,”这一次,白墨没有再耐心地等她说完,而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我只是不需要了。”
他现在已经披上铠甲,有人护有人忧,有人待他如珠如宝,早就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男孩了。
“你们来晚了。”
秦心鱼的心一颤,她看向白墨,少年的脸上是一片漠然,既没有难过更没有气愤,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
“对不起。”她嗫嚅了半天,原本能言善道的嘴巴还是只能说出这些,被巨大的愧疚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们是早就知道这个孩子的,却因为一时的迁怒,任由他在外面挣扎求生了十几年,现在才悔悟过来,又有什么资格去求取人家的原谅呢?
“我说过,不用说对不起,你们不欠我什么。”白墨认真地说道,秦家人对他没有抚养义务,更谈不上自己还是个私奔而生的孩子了。
“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吗?”白墨想了想,又问道。
秦心鱼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她已经去世了,是自杀。”
出乎她意料的,少年意外的平静,只是叹了口气,道:“死了啊……”
白墨将目光收回来,看向对面的人,“很意外吗?我并没有太难过。”
何止是没有太难过,简直是没有难过。
他甚至没有去问小妹为什么自杀。
秦心鱼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虽然这么说是无情了些,但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连她的样子都记不得了。”白墨抿了口咖啡,差点被苦的皱起了脸,不过好在他稳住了,没有再这个外人面前失态。
给予他生命的两个人,早早的就都离开了,留下的不过是一片模糊的印象。能记住白清河长什么样子,也不过是因为nainai还在世的时候,时常找出儿子的照片让他记住,好长大去报答这个贡献出一颗Jing子的男人。
秦心鱼无言,让一个幼小的孩子记住离去的母亲,确实很难。但或许是因为她和白墨到底还是隔了一层,所以难免觉得有些失望。
虽然她知道不应该。
“你可以告诉我她坟墓的地址吗?有时间的话,我想去看看她。”白墨笑着道,“虽然没什么记忆了,但好歹也是我的母亲。”
秦心鱼点点头,将地址告诉了他。
“好,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白墨看了一下时间,起身礼貌地道别。
快中午了,他现在赶去超市,虽然时间紧了点,但还是可以陪叶淮景一起吃饭的。
“等等,”秦心鱼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