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趟房间,将自己好好打理了一番,等到镜子里的那个人恢复了以往的淡定从容,才重新回到沙发上。
他全程神色自若,好像没有听到桌子上一秒也没有停止过的手机铃声,修长的五指慢条斯理地拿着手帕擦干净上面的水迹。
只当柔软却不失力量的手恢复了干燥,他才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抱歉,刚刚在卧室,没有听到手机的声音。”他的话里带着几分歉意,面上确实一片漠然,就好像被分为了两半,一个得体温柔,一个冰冷渗人。
“没事,我听说妈妈今天去你公司了,才急忙打电话过来。清河,你没事吧?”陈知行语气担忧地问,夹杂着藏不住的愧疚。
呵。
白清河在心里嗤笑一声,几乎忍不住撕开这个人虚伪的假面,却在质问冲出喉咙的前一秒又忍住了,好看的脸庞因此一阵扭曲。
“没什么,只是公司难免会因此受些不好恶心影响,就劳烦知行你多上心了。”深吸一口气,白清河淡淡地道。
陈知行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是自己做的不地道,所以极为爽快地应了。但随后,他又笑眯眯地道:“梦安的事情交给我就好,只是清河,公司的事情不用你Cao心了,其他的事情你可不能再偷懒下去了。”
白清河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根根青筋暴起,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能够将对面的那个人扎了个透心凉。
但面上,他也只是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愤恨,“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也不等陈知行回应,就手快地挂断了电话,像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和对面的那个混蛋撕破脸。
白清河紧握着手机,眼神冰冷,但却也知道,这段时间自己的消极怠工确实让陈知行不满了。
否则以陈知行口口声声爱自己的性子,怎么也不会故意让陈夫人有机会越过他,然后找到自己公司去。
只是,白清河眯起眼睛,心里有一点犹豫。
这几天他做的事虽然让陈知行不满,却不代表他在闲着,白清河连续几天给白墨打电话,甚至亲自上门,都没有得到一星半点的回应。
白墨就像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他这个人,把白清河无视了这个彻底。
但不能再等下去了。
想到最近圈子里渐渐平息的流言,白清河的眼神越来越冷,陈知行对他信心满满,迫不及待的想要他一下子把叶淮景打倒,白清河自己却没有那么多自信。
不论是叶淮景,还是自己的那个好儿子白墨,似乎都在无声地拒绝他。
只不过,自己白墨父亲的身份,还是有几分利用价值的。
想到这里,白清河蓦然起身,身体却忍不住晃了晃,差点摔倒。
他连忙扶住一边的桌子,狠狠地摇了摇头,把那股子眩晕给摇去了。
看样子是最近太累了,有时间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略微恢复了的白清河隐隐想到,但很快就又抛之脑后,忙着自己的事去了……
.
城市的另一边,白墨在学校附近的出租屋里。
叮当——
正忙着的白墨眼睛一亮,也顾不得手中正在整理的背包,几乎是瞬间拿起手机,翻看起来。
上面是一张清单,列着满满的开学必备物品。而发信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
白墨忍不住笑了,眼睛里像是闪着星星。他干脆坐到床上,捧着手机回复起来。
[我都准备好了,淮景哥哥放心吧~]
几乎是瞬间,对面就回了短信。
[嗯。]
相当简单敷衍的一个字,白墨却忍不住傻笑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发出了一条短信。
[淮景哥哥,我什么时候能够回去啊?]
这一次,短信却并没有及时回复,白墨的心紧张了些许,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
[自己想。]
哦……
白墨一下子泄气了,苦恼地看着出租屋泛着霉斑的天花板,心里纠结个不停。
只不过,这一次不论他怎么sao扰对面的叶淮景,都再也没有等来回复。
白墨长叹一声,整个人都像是被霜打过的小青菜,焉巴巴地站起来,开始收拾他的东西。
只是这一次,他的举动整个都透着一股子有气无力。
白墨的行李并不多,更何况大多连拆开都没拆开,所以收拾起来也没费多大劲,很快就拉着包去学校了。
他先将东西送到寝室,拒绝了赵明宇一起去教室的邀请,自己一个人出发了。
一路上,他都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围,眼神里带着隐隐的戒备。
虽然之前自己猜测过张俊会选择班会来闹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个只会恶心人的混蛋也不知道会干出来什么事。
所以,还是多小心点吧。
不过白墨这一次注定是多心了,一路上风平浪静,除了几个隐隐看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