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或许就是关键。
萧默一直都在想这件事, 晚饭的时候, 出神了好几次。
萧玥梅看着他, 微微蹙起眉,望着他的目光满是担心。
季垚也看了萧默好几次, 最后实在忍不住, 用一根手指戳了萧默一下,“哥, 你怎么了?”
萧默“嗯”了一声, 回过神来,对上季垚关心的眼神,摇了摇头, “没什么。”
他又看向萧玥梅,“姑姑,晚上回去我想问您一件事。”
萧玥梅愣了愣, “什么事?”
萧默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看着萧默严肃的模样,萧玥梅猜到了,她沉默了会儿,才点头说:“好,你想问什么,姑姑都告诉你。”
萧默垂下眼眸,“谢谢您。”
一旁的季垚扁扁嘴,郁闷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感觉神神秘秘的,我不能知道吗?”
萧玥梅往他碗里夹了块排骨,“乖,你吃饭。”
季垚哼哼两声,没有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他隐隐约约猜得到是什么,更知道自己帮不上忙。
今天是元旦,新历年的第一天。今晚的y市很热闹,烟花会从九点放到十点,所以吃完晚饭,季垚就和同学约上,准备去玩了。
“别太晚了,要早些回来。”萧玥梅叮嘱了季垚一句,又给他塞了几百块钱。
“我知道的,您也别给我等门,早点睡。”季垚说完,朝萧默和萧玥梅挥挥手,就转身走了。
萧玥梅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小默,咱们也回家吧?家里比较方便说话。”
萧默轻声应道:“好。”
—
回到家里,萧玥梅放下东西后,就从冰箱里拿出了几瓶啤酒。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后,问萧默,“你也成年了,要喝一点吗?”
萧默本来想说“不”,但话到嘴边,又滚了回去,临时变成一个字,“好。”
于是萧玥梅也给萧默倒了一杯。
萧玥梅一口气喝了好几杯酒,直到脸颊浮起了绯色,眼神慢慢变得空茫,才握紧杯子开了口。
“小默,姑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些事本来也应该告诉你了,当初我和你妈妈之所以决定不告诉你,是不希望你被这件事影响,但现在你大了,而且你这一年来,也一直在追查真相。”
萧默只觉得口中的酒苦涩极了,他低声说:“爸爸刚出事的时候,我还很小,什么都不懂,后来妈妈她也走了,我浑浑噩噩过了半年,直到在学校发生了那件事——那个老师的话,还有他的眼神,像是一根刺扎在我的心底,我突然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不能让爸爸永远背负这个罪名……”
萧玥梅笑了笑,眼圈却红了,“哥他一直都是那么好的人,却要背负‘杀人犯’的罪名离开人世,时至今日,别人提起他都还是恶意满满,庆幸他被判了死刑……他们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放任自己的眼泪流下来,萧玥梅用双手捂住脸,语气藏着满满的自责,“我也是没用的,三年多了,可还是查不到任何线索……”
她花了大笔的钱雇了私家侦探,可没有用,对方太厉害了,将自己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如果不是她相信哥哥的人品,更记得哥哥有多重视家人和学生,恐怕也会信了“哥哥杀人”的结论。
萧玥梅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下,才擦了擦眼泪说:“小默,你听我说,凶手太狡猾了,而且神通广大,他能将自己出现的痕迹抹掉,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这起案子的几个关键证据,蛋糕的单子、半枚鞋印、死者指缝中的血迹、留在凶器上的指纹,全部都是属于我哥、也就是你父亲的,除了他,就只有死者的,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这个凶手将现场布置的这么完美,心思缜密到了什么程度?”
萧默皱起眉,“指纹和血迹?”
“对。”萧玥梅拢了拢自己的衣服,似乎觉得有些冷,萧默见了,起身取来了一条毯子,给她披上。萧玥梅笑了下,继续说:“警察确定哥哥是凶手,就是根据这四项决定性证据,更具体的,一个是李思指缝中属于哥哥的血——偏偏那时候,哥哥他确实受伤了,手背被抓伤。”
“嗯,这个我记得。”萧默说,“那晚爸爸他回来的时候,手背有抓痕了,还蛮严重的,妈还问他了,他说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一个半大的女孩拉着一个喝醉的年轻女孩,他见小女孩没力气,都快要摔倒了,就帮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又送她们上车,过程中被喝醉的年轻女孩抓到的。”
“是这样的,当年在警局,哥哥也是这么说的。”
萧玥梅仰起头,不让眼泪再留下来,“可是警方不信啊,没监控,更找不到哥哥说的那个女孩……在找不到人,又是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哥哥的时候,他说的这番话,就像是在狡辩——警方怎么会相信有那么巧合的事?而且李思的指甲里确实有哥哥的血,哥哥自己都无法解释是怎么回事。”
萧默第一次知道案件的细节,心底的恐惧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