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着周琰,看他拉着景宸回到了房间,房门才一关上,就听见了身体撞到了门板上的声音。
——如此迫不及待,果然是热恋中人。
严可卓转回头,看着前方墙上被吉普车撞出来的口子,冷冷地笑了一下。
他坐在沙发上,帮佣的老两口从躲藏的地方出了,有些难为情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去忙着扶起家具、打扫地上的碎砖瓦砾。
他解开了一边手上的绷带,掌心的伤口散发出浓浓的酒Jing味,以及其他不知名的药膏的味道。
不久前还血rou模糊的伤口已经只剩了一点点痕迹。“多此一举。”他轻声说,虚握了两下手,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被撕裂,慢慢地渗出血丝,很快又凝结住。
严可卓看着自己的掌心,看着伤口一点点痊愈,现出了茫然的神情。
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
严可卓放下手,抬起头,看大哥走了进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严可卓笑道,“藤恩益没有死?”
“祸害遗千年,他死不了,”严可昱的语气听不起来是因为他没死而松了口气,还是很遗憾这次没搞死他,“出了点车祸,但是人没事,现在回去了。”
“哦。”严可卓回答。
听他的语气,严可昱猛然意识到藤恩益是打伤二弟的凶手,连忙安慰道:“会帮你报仇的,一定让藤恩益吃点苦头。”
“无所谓,”严可卓倒是不放在心上,笑着说,“就像父亲说的,大局为重。”
严可昱被二弟堵了一句,愣了一会,问:“不是让你到蝴蝶房里躲一下了吗?你怎么落藤恩益手里的?”
这一句好像戳到了严可卓心里什么地方,他低下了头,“我见到了父亲,把事情经过和你的意思跟他说了。”
严可昱隐约有了预感,他们的父亲严雁声自母亲过世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冷淡的人,对三个儿子一样的冷漠。
“父亲说,你惹下的事,为什么你要躲起来。”严可卓复述着父亲的话。
严可昱望着二弟,几乎可以想象父亲对他说话时没有表情的脸,和灰色的眼睛。
“我觉得他说得对。”严可卓说,然后便沉默了,又陷入了属于他自己的沉思之中。
严可昱走到二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对了,周琰呢?”严可昱想转开话题,环顾四周。
“拖着那个谁回房间去了,”严可卓回答,“年轻人,可以理解。”
严可昱想了想,不悦道:“周琰还打算留他多久,也该玩够了吧。”
“他不是玩。”严可卓打断了大哥,认真肯定地说。
“嗯?”
“他喜欢那个警察,”严可卓说,又补充道,“一秋喜欢,周琰也喜欢。”
“胡说八道!那个警察各方面都是一般,还比周琰大个好几岁,我意味周琰怎么也应该看上小点的……”严可昱越说越生气,在沙发边踱来踱去。
“也许就是因为比他大呢?”严可卓仰起头,看走到了沙发后面的严可昱,“我们家的人,容易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人,父亲也是,我们的姑姑——也就是周琰的妈妈也是,老三也是。指不定周琰就是喜欢年纪大的呢。”
——他说起了三弟严可昌。
——他知道。
严可昱猛地顿住了脚步,低下头来,盯着二弟,看了很长时间。
“怎么了?”在大哥的探究的目光下,严可卓依旧显得很自在,甚至反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严可昱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我去找周琰谈谈。”说着,他向楼梯口走去。
“打扰情侣,可不太道德。”
“如果周琰真的看上他,”严可昱不耐烦地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到了周一秋的房间前,严可昱敲了敲门。
片刻后,传来了周琰的声音:“什么事?”
“周琰,是我,我看到藤恩益的车了……”
“进来说吧。”
门并没有反锁,严可昱一拧门把手,便推开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虚掩着,光线昏暗。
有一股古怪的仿佛是shi淋淋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周琰坐在房屋正中的地上,景宸伏在他身边,赤裸着上身,下.身的衣物也很凌乱,手臂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态僵在身边,好像是脱臼了。
严可昱看了一眼他背上的伤痕和其他暧昧的痕迹,不动声色地转过了脸:“藤恩益没事……”
“可以坐下说。”周琰说,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
严可昱犹豫了一下,走到了沙发边,把埋在衣服下面的篮球拨到了地下:“你这房间也该收拾收拾了。”
周琰干笑了一声,伸手握住了景宸受伤的手,用力一握,亲密地带着恶意说:“听见没?让你帮我收拾屋子呢。”
他下手刁钻,那一下牵动到骨头,景宸手臂原本已经脱臼,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