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不知道,一开始他每个月都来付房租,后来房东说要卖房子,他就这么买了下来,那时候他还在上学,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钱。这房子买了之后,他也不怎么来住,一年之中也就来住一两次,最多住两天又走。”
秦皓晨有些震惊,“那他最近一次过来是什么时候?”
张阿姨歪着头想了想,才说:“几个月前吧,具体的日子我也不记不清了,他过来也就是住一两天,一两天就走,匆忙得很。”
提起了顾君弦,张阿姨就有很多话想说,“那个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么些年,也没娶妻生子,就一直这么单着。”
秦皓晨睁圆了眼睛,回想起了今天一早在顾君弦的家门口看到的一切,他道:“他不是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儿子?”
张阿姨喝了一口茶,“那个呀,哪是他亲生的,是他从孤儿院收养回来的,就五年前才收养的。我那时候也劝过他,别人的孩子总归是别人的,总比不上自己亲生的要来的好,君弦这孩子各方面的条件好,娶个好女人那是相当容易啊,可是,他呀,偏就听不进旁人的话,在这么下去,可就耽误了一辈子咯。”
张阿姨说了很多关于顾君弦的,这些年,顾君弦每年都会来这里住一段时间,房子他也买了下来。
为什么不结婚?为什么要买下这间房子?为什么每年都要过来住?为什么今天早上见到相遇,他会那般淡漠?
秦皓晨现在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当着顾君弦的面问清楚,只是,毕竟在顾君弦的世界已经过了十六年,他对十六年的那份感情是不是如他当初所说,随着时间的变长而淡忘?
那房子的锁并没有换,还是十六年前的锁,秦皓晨穿越回来的时候口袋里就有这房子的钥匙,至今还在口袋里。
房门打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一切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十六年,让这栋房子的外观脱去了昔日的光彩,却没有改变这间房子里的摆设和装潢,回到了这里,秦皓晨才没有离开十六年的感觉。
他一个人提着步进了房间,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踱着,看着客厅中的沙发,虽然有些旧,却没有烂,位置还是那个位置,没有任何变化。客厅里面的电视机也是十六年前的ye晶电视,电视上和柜子上并没有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说明隔一段时间会有人来打扫。
挂在墙上的钟早已经不能走动,金属的钟壳染上了锈迹,斑驳的颜色见证了这十六年的光Yin。在时钟的旁边,挂了很多的相框,相框里面是十六年前的照片,过了胶的照片日久天长,逐渐泛黄,照片里的秦皓晨还是这个时候的秦皓晨,而照片里的顾君弦早已经青春不再。
站在那一张一张的老照片面前,秦皓晨只觉得心绞痛,痛的喘不过气来。他怎么能忘了?忘了顾君弦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他说他能淡忘,他也说,十六年后他会结婚生子,会是一个父亲。只是,到头来全是骗人的,他心里早就笃定,他不会忘,甚至他十六年前就已经知道,自己这一生不会再爱别人。留下了这一屋子的回忆,也不愿别人将这份回忆打破,到底是为了谁?
顾君弦,你总是口是心非。
秦皓晨离开了K市之后就径直回了美国。秦皓晨的爷爷秦尚运从2026年就跻身成为亚洲十大富豪,且连续三年位居榜首,今年年初去世之后遗产就全部转到了他唯一的孙子名下。
秦皓晨此时还是大二的学生,这笔巨额的财产对于他来说不是幸运,而是一种灾难。他回到了美国之后,他那嗜钱如命的叔公因为意图扰乱时空改变未来的罪名被判了刑,而当初那名杀手也被一同接受了法律的制裁。
顾君弦在电视机面前看着这一则全球的新闻,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却一直没有喝。他回想起十六年前,那个惊险的夜晚,他和秦皓晨秦小宝三个人面对着强大的杀手,那一天晚上的事,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每当回想起都会心惊胆战。
和他坐在一起的八岁小孩指着屏幕上的人说:“爸爸,那个人不是昨天早上见到的大哥哥吗?”
顾君弦被徐煜尊的一句话打断了回忆,回到了现实,他偏头看他,应了一声,“嗯。”而后,视线继续落在前方屏幕上的人身上。
这一则新闻过后,还是有关于秦皓晨的新闻。亚洲首富之孙将所有的财产捐给了中国的各大慈善机构,这一则消息令全世界震惊。自然,顾君弦也很震惊。
每年的圣诞节,节日氛围总是最浓厚的,中国也不例外。比起十六年前,中国人过圣诞变得更加普遍,十六年过去了,大街小巷还是摆放着各种圣诞的饰品,冬青树、铃铛、彩球、蝴蝶结铃铛圣诞花环之类。店面里面的影响高声播放着一首欢快的歌曲,“响叮当,响叮当,铃儿响叮当……”
过去了十六年,处在热带地区的Z市依旧是不下雪,再冷的天也不会低于零度。但是,今年的圣诞节很冷,起码,比去年冷。
繁华的大街上聚满了人,摩肩擦踵,嘈杂身之中满是欢声笑语。在远离城市中心的住宅区,却是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