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自来尊贵非凡,凭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屈辱,苟延残喘看人脸色战战兢兢的活着。
脑门上肿胀的红包时时刻刻提醒着老王爷今日屈辱康王的话犹在耳边:“陛下登基不到三载,性情却同往日不可同日而语,说一不二,丝毫没有转圜余地。老王叔您在宗室里最为年高德韶,父皇在时,常赞您心胸宽厚,端方和煦,不慕权位,与世无争,让我们多向老王叔您学习潇洒做人处事之风姿,但有看不透看不明可亲近王叔,虚心请教。而如今陛下却违背父皇圣意,一意孤行,将王叔闲置家中,每每看到王叔您,侄儿心甚为悲恸,枉负王叔您一片忠心耿耿赤城之心”
人与人之间,本就有亲疏远近之分,康王一番肺腑之言,对此时的老王爷无异于雪中送炭,心灰意冷见仿佛看到一袭暖光。
嘴角扯出Yin冷的笑,富贵险中求,与其侍奉一个不将宗室放在眼里的白眼狼,翻脸无情的帝王,不如重新另择明君,助同自己关系一向亲近的康王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
到时候新主登基,自己将不再是区区末流的郡王爵位,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亲王之尊。
老王爷眼里闪过疯狂的笑意。
面对泼天富贵,谁能做到无动于衷,面色泰然将富贵权势拒之门外。
翌日,宗室联名上书劝帝王慎重三思,军情真假不明,切不可听信jian邪小人之言,置万民于水火之中。
热衷和平的文官们如嗅到了血腥的蚊子一般,闻风而动,立即跳出来应该以和为贵,先探查消息真伪,再待机而动,切不可偏听偏信乱臣贼子惑众之妖言乱语。
宗室、文官一派握手言和,仿佛昨日不雅群殴事件未曾发生过一般。
往日朝堂上沉默不语的武将们,冷笑看着一丘之貉的文官、宗室痛心疾首痛斥穷兵黩武,民不聊生,国将不宁,导致百姓遭受战火纷扰,让生灵涂炭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这些成天喊打喊杀的将百姓生命视为儿戏的大jian大邪之小人。
向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昨日在潘、蒋二老带头破了戒的武将们尝到了甜头,多年淤积胸口的恶气仿佛也随着那一架消散了不少。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到底是秀才烦恼多,还是兵丁困扰多?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知哪个心里更忧烦。
嘴上说不过酸儒没关系,咱们可以不要名声脸皮,拳脚相加,谁让咱们膀阔腰圆,力气奇大。
武将们众志成城响应主站政策。
放眼过去,武将们有爵位多半是因为祖上有功,随着太平盛世的到来,能够加爵升官的武将越来越少,武将人数与宗室、权贵、文官比起来可谓是小菜一碟,不够看的。
如今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眼前,不抓住的那叫白痴,蠢蛋,脑子绝对是折了被挂裤裆里了。
只要敢拼敢杀,升迁荫庇子孙后代的功劳唾手可得。
武将们吼声震天:“犯我天启者虽远必诛,当毕其功于一役,让靼子们有来无回,祭我边关百姓将死亡魂,捍卫国土。”
浩气凛然的话让文人们刮目相看,微微一愣后,脸红耳赤出言驳斥。
武将们那叫一个越说越有底气,嗓子高亮,声如洪钟,文人们的端雅的声音没一会儿便被大嗓门给淹没了。
宗室脸上表情扭曲狠狠盯着一脸正气,义正言辞,说辞一套一套的武将们,很是怀疑这些人还是不是曾经鲜言寡语,不善言辞的酒壤饭袋?不会今日出门忘记吃药,抑或是给人掉了包,换了脑子。
武将们昂首挺胸,藐视过去,心里暗道,歹竹出好笋,呸呸,他们才是歹竹,咱们大老粗里面也是人才济济,有状元之才的。
戚湛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奏折全部留中不发,不该初衷。
宗室对帝王独断专行很是不满,在这边没讨到好处,自有地方哭去。
这一哭就哭到了在京郊皇家庄园的太后那里去了。
姚太后听到宫人回禀后,眉尖微蹙,端着茶盏的手一顿,目光看向双目微阖,头发花白的王公公。
王公公伸出消瘦的手指轻轻将姚太后手中茶盏换下:“太后,这茶凉了,喝多了伤身。”
姚太后眉目渐渐舒展开来,笑道:“真是这个理,人走茶凉,先帝驾鹤西去,这些人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这个理,可见这日子也是白活了。”
王公公微笑道:“奴才看着陛下长大,陛下最是仁善至孝,一再吩咐奴才们不许拿些微小事扰了太后娘娘清静。”
话音微顿,抬头锐利的目光扫过垂着脑袋的宫女,宫女被他寒冰一般的目光扫过,整个人瑟瑟发抖。
立即有宫人上前将抖成筛糠的宫女架了出去。
姚太后笑着看向大门外,蓝天白云,风和日丽,语调柔和道:“湛最是面慈心善的,多日不回宫,甚为想念湛儿。”
太后的意思是要回宫了,王公公心领神会吩咐下去。
这样一来倒是方便宗室们,省的奔波劳累跑到皇家行宫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