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膏肓无药可医。”目光略带奚落的瞄了戚湛一眼,勾了勾唇角:“一命换一命,刚好抵了那具不知名尸体的债。”
戚湛脸色沉郁,目光微顿,尽管心底相信,两人不是信口开河,面上却不显,不动声色道:“死者可不是默默无名之辈,乃承恩侯府夫人,身居超品高铭。再者,眼前梧桐树古树,枝干强壮,枝叶苍翠,全无失去生机之兆。”
眉梢微挑,别有深意的扫了南绍王一眼,嘴角挑起讥讽的笑意。
南绍王轻声笑了笑,没同他辩驳,有些时候眼见一定为实”,抬手指着眼前繁盛的梧桐树,很有耐心的解释道:“身中红蛊约两载有余,早已是外强中干,内里极为虚弱,红蛊是种慢性蛊毒,喜食草木灵气,好在此梧桐有百年根基,根须庞大,须耗费时日吞噬其Jing华。待红蛊将扎在地下的深根消耗殆尽,便是梧桐将死之期。”
南绍王啧啧道:“委实想不通,世界竟有这般残忍血腥之人,草木多无辜,怎忍心伤其根本。”
戚湛闻言脸色越发Yin沉,目光闪烁几下。
他们所站之地,正是后庭御花园一处,前后左右松柏青竹拱卫当中一颗皮青如翠,妍雅华净,高枝百尺余的梧桐,因此得名碧桐园。
此梧桐乃当年太祖称帝,亲自载种在此处,意义非同凡响。
太祖对此树颇为喜爱,曾有人折其桐枝,太祖出奇愤怒,下令将人乱棍打死,搬下诏令,伤吾凤条者死。
史书中对这一言的记载,颇为诟病。
这颗梧桐树在戚氏一族而言,不亚于南绍国圣兽青白二蛇的存在。
不须再过言明,这份情戚湛心领。
戚湛黑色的双眸微凝,兀自出了神,回神脸色不禁骇然,不知何时,气绝已死多时的萧氏正目不转晴的看着他,萧氏见戚湛看过来,唇角还上扬了一下,虽然看上去很是怪异,有些僵硬,不过确实是实打实的笑了一下,笑容很是不自然,慢吞吞的屈膝,开口:“臣妇见过陛下。”
声音仿佛是在粗糙的岩石上磨砺过一般,沙哑刺耳。
戚湛的表情顿时冷了几分,皱了一下眉,投在南绍王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深究。
南绍王摆手:“这人确实死透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语音微微一顿,多了几分冷肃:“国师怜其死相可悲,特地延续了她几个月性命。”
南绍王并不是rou痛眠蛊,而是心疼国师,分明想将此人千刀万剐,碍于他弟弟的面上,特意用了眠蛊,造成人还活在世上的假象。
端的是将此人放在心尖上,即便命悬一线,依然不忘担心其弟安危,不顾自己的生死。
哪怕自己用了最为珍贵的生死蛊将人给救了回来,带在身边数十载之久,也不见其将自己放在心头。
南绍王目光黯然,心底有些失落,看向戚羽的目光带着浓浓的嫉妒。
强烈到如实质的视线,令戚羽回眸与其对视,暗下思忖,无论如何得寻个时机同南绍王深谈一番,他哥的举止委实规矩,让人扑所迷离的,花样繁复,令人目不暇接,处处透着诡谲。
戚瑾站在原地,表情不再温和,对着南绍王道:“云天,小羽很是喜爱那把弯刀,你身边要是有形似这般的弯刀,可否找出来给小羽。”
南绍王惊讶的抬头,脸上的表情像是又哭又笑的,心脏激烈的跳动起来,积累了不少的怨气顿时消散,趁人不备,一把拽紧戚瑾的手腕,牢牢的将人揽到面前,声音微哑:“你是不是舍不得将我送给你的匕首送人?”
戚瑾面如寒霜的脸不由微微一热,一想到小羽在一边看到两人拥抱的场面,耳朵通红,不由挣扎起来,奈何这人力气极大,逃脱不开,斥道:“没有便算了,还不放开我。”
南绍王咧嘴笑:“不过是一把匕首,有何为难的。”
一手紧紧的箍着戚瑾,抬腿冲靴子里抽出一把刀鞘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匕首,直接扔过去给想急匆匆冲过来的戚羽。
戚湛极有颜色的一把拉住戚羽,对他摇了摇头,南绍王眼中的目光他再熟悉不过,分明是一个陷入情网已深,患得患失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戚湛牵着戚羽的手,慢慢向外走去,戚羽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好几眼,戚湛笑了笑,轻声道:“你哥在南绍王身边多年安然无恙,不会因为一句话惹的南绍王大动干戈的。”
戚羽低声道:“并不是担心我哥性命安危,这些年也不知哥哥是如何过来的,这些年过的好么?又担心怕我伤心,不肯据实以告。”
戚羽闷闷不乐的跟在戚湛身旁,戚湛停下脚步,按住他的双肩,捏着他的下颌,紧紧盯住他的眼睛,哭笑不得道:“急于一时于事无补。等晚些时间询问南绍王便是。”拇指轻轻的擦过他微微泛红的眼角。
余光觑过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萧氏,唤来曹德义,将萧氏送到周皇后宫中。
坤宁宫中,周皇后心有戚戚的对乔贤妃道:“你不知当时的场景,险些吓的我折寿十年。”
乔贤妃“呸呸”几声,喃喃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