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忍不住痛呼,只因为锁骨被刺穿痛感来得太过突然和强烈。
易休显然足够执着,记性极佳,下手也不见丝毫迟疑。
“对不起,很痛吗?我帮你拿止痛药!”
易休将刺穿锁骨的锁链扣住,又施了锁仙术加固,确保锁链不能被取下。而后匆忙起身,忍着身后隐秘部位的刺痛感,从巨大的药柜中取出强效止痛的灵药。
洛河咬牙抽气,暗道这次怕是不能善了了。易休的执念比他想象的强太多,当真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现在该如何?他还能如何?没有反抗的余力,也说服不了易休。易休的心魔看起来比以前更厉害,只是应该能被控制。却肯定加深了他的执念,令他变得极端变得偏执。
怎样做才能在不伤害易休的前提下顺利脱身呢?
洛河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该死他根本冷静不下来啊!易休竟然真的用那铁钩穿他的锁骨,太丧心病狂了吧?!!他不愿意他离开的话可以好好说好好商量,玩囚、禁什么的也太黑了点吧?!!这都玩儿出血了!!!
“滚!”
发现易休靠近,洛河猛地睁眼怒喝。他粗重地**着,是痛苦亦是愤怒。
原谅他脾气本来就不好,现在被易休弄得脑子一团乱,简直身心俱疲,心情烦躁也是情有可原。此刻没有破口大骂说出更不好听的话来,已经是克制到极致。
是的他心疼易休,那又如何?越是心疼越是不能容忍易休的做法。
这一声怒喝倒是真让易休停下了脚步。
“对不起。”
易休小声道歉。
“你先吃药,吃了药就不疼了,好不好?”
勉强勾起微笑,像哄小孩子一样。在洛河的怒视中,一步步靠近,直到将白色的小药丸喂到洛河口中。
易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自己太过霸道的灵力,若是温和一些,就可以使用治愈术,洛河就不用那么疼了。
显然他示弱讨好,并不是因为后悔自己的做法,只是自责自己不能做得更好罢了。没有后悔也不会后悔,因为他再不能忍受失去洛河的滋味。
洛河这回倒是没强硬地把药吐出来。只是闭上眼睛不再看易休一眼——他看不得易休那软巴巴的惹人欺负的样子。明明红着一双入魔的眼睛,按理说也该狂傲霸拽一点吧,怎么还是那么软?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现在被锁住的人是他洛河好吗?
洞室里安静下来,空气变得异常凝重,几乎让人窒息。
易休见洛河生气不理他,不知所措地站了一会儿,捏着双手强忍眼中的酸涩。最后他低着头,默默走进了洗浴室,好歹算是给各自留出了一点空间。
将自己简单清洗干净后,易休端着热好的水靠近洛河,开始轻手轻脚地帮洛河擦拭身体。
大概是短暂的独处平复了一些怒火,洛河只是闭着眼睛不理他,并没有强烈地拒绝他的接触。
洗面,洁身。那头黑色长发看起来也有些脏了。易休捉着洛河的发尾,轻揉着,一点一点耐心地清洗。他洗得很认真,很小心,像对待独一无二的珍宝一般。可不知为何,洛河的头发轻轻一洗就开始掉色,将盆子里的水都染黑了。
易休越洗越慌,几乎不敢用力。
“洛……洛河……你的头发……”
易休跪坐在洛河身边,一脸快哭的表情。
好在洛河大发慈悲,抬头看了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染的。”
被海水一泡,染料脱色,不足为奇。
“放开我,我自己洗。”
洛河动了动身体,提出要求。
其实只要有锁骨上这一条锁链,他就逃不了了。而且因为锁仙术的存在,有很大可能,即使灵力恢复也逃不了。
易休看着手里透出银白的发丝,愣了好一会儿。听洛河一说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好。”
抬手点了点洛河手脚上的锁链,使之渐渐伸长放松。这样即便手脚已然扣着铁环,洛河也能有一定的活动范围。
洛河一头长发,用了好几盆水才洗干净,原来的纯黑也彻底变成银白。满头银丝随意披散,滴着水滴,打shi了身上随意披上的外套。
易休站在一旁看着,想上前帮洛河擦干头发,却被洛河一个冷淡的眼神拒绝。想问为什么洛河的头发会变白,张了张口,却被洛河的冷漠冻住所有话语。
“你计划了很久吧?”
洛河坐在床边,打量着洞室内的种种陈设,随口问了一句。
“我三年前就开始准备了。”
易休低头拢着衣袖,双手藏在袖中,轻轻握紧。
“我们以后就在这里隐居,就我们两人。这处地接黑山岭灵脉,灵气充沛,很适合修行。我还买了很多书,你不会无聊的。我们可以养灵兽,我记得你喜欢吃灵兔rou……”
他低头,轻声说着自己的憧憬,却很快被洛河打断。
“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