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赵栩脸上一热,侧头看了身边人儿一眼,手指动了动,握得更紧。她自然是该瘦的瘦该有rou的也有许多rou,但还是再圆润一点好——日后才经得起他折腾。不过他可不是为了那种事希望她胖一些。能吃是福,阿妧要有多多的福才好。
九娘哪知道一念间身边的郎君已衣冠禽兽又禽兽衣冠了一番,笑道:“慈姑说我以往吃得多,因为要抽条长个子,今年入了冬,反而吃一点就觉得饱了。不知道是不是不会再长高了。”
她靠了靠赵栩的胳膊,抬起头比了一比,很是遗憾:“六哥比我高出一个半头,何况你还能再长高呢。”
赵栩垂眸看着她,唇角翘了起来:“这样极好。在你面前我乐意低头。”
头一低,就在她鼻尖上啄了一口。
九娘一个趔趄,歪在他身上。这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六郎又回来了,说情话的本事也越来越高,不过这样一语双关的情话,她爱听。
“我也能踮脚的。”
低不可闻的一句话娇娇嫩嫩,含糊其辞,随风飘入赵栩耳中。他手中的灯笼抖了两抖。
“口说无凭。”
刚走上仙桥中心最高处的成墨等人,见前头那团暖暖光晕忽地停了下来,两个身影已融成了一个,赶紧纷纷肃立垂首如鹌鹑,盯着桥面上的Jing致浮雕。只有方绍朴叹了口气,这都过了戌时了,官家你就不能先填饱肚子再谈情说爱么。这有情饮水饱,看来饮口水更容易饱,只可怜他们这些人又冷又饿,还要眼睁睁看着官家旁若无人地恩爱个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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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津楼内重重帷幔低垂,一团光晕缓缓而上。两人才到了二楼,扑面而来一股烤羊的香味,十分特别亦十分熟悉。
“炭张家?”九娘讶然。她还以为是宫中的御厨在这里。
赵栩笑着朗声吩咐:“亮灯罢。”
上面骤然光华大放,人声鼎沸起来。锣鼓声、歌声、叫卖声此起彼伏。九娘疑似回到了汴京最热闹的街市之中。走到最上一层,九娘不禁转头看向赵栩,又看向这高台上,眼睛被大放异彩的各色花灯刺得发酸,胀痛不已。
“六郎?”
宝津楼最高之处各色花灯环绕,热闹非凡,虽无诸军百戏,可那百戏人物都变成了纸灯,悬在两侧高竿上,随风摆动。
这竟是个从天而降的元宵灯会。两侧廊下是京中最有名的奇人异士,正热火朝天地演着歌舞百戏,赵野人倒吃冷淘,张九哥口吞铁剑,李外宁药法傀儡。还有那杂技杂剧,小曹嵇琴,党千箫管。空地处猴子凌空翻滚,鱼跃刀山,无一不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宣德楼前御街两廊下的正主儿。炭张家的烤羊飘香,宋嫂鱼的鲜鱼沸腾,还有鹿家包子的布旗下鳝鱼包子热气四散,凌娘子的馄饨雪白诱人,更有那州桥夜市诸多小吃摊贩,卖着鲜花干果各色点心,还有那各色酒水酒香四溢。
最中心处的灯山金碧辉煌锦绣交辉,右边是元宵灯会上最有名的双龙戏珠,熠熠生辉。左边的文殊跨狮子,普贤骑白象,缓缓挥动的手指间射出水花。巨型轱辘缓缓转动,早已将水绞上灯山上头的木柜。见赵栩和九娘上来,柜门一开,灯山上便多了一道瀑布流光溢彩。
瀑布轰然而下,场中众人均停了下来,齐齐高声唱道:“恭祝圣人芳龄永继,万福金安——”
“初十立春开始我便要忙了,十四要去五嶽观,元宵又要宣德楼与民同乐,只能先在这里陪一陪你。”赵栩笑道:“你要先吃哪样?”
成墨和方绍朴等人疾步上了楼,见官家正坐在炭张家那边,拉弓舞剑的一双手,正右手银刀快得只见幻影,一条条大小厚薄均匀的羊羔rou落入他左手温热的银盘中。
唉,切个羊rou也要这么好看,笑得这么sao包。方绍朴上前行礼,心里呵呵呵。
九娘抬头见到是方绍朴来了,笑着朝他招了招手:“许久不见方大哥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赵栩瞥了方绍朴一眼:“人多一些才有元宵过节的氛围。”他将银盘放到她面前:“尝尝,可要再加些胡椒和夏盐?”
方绍朴躬身道:“多谢陛□□恤微臣——”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
九娘将面前的银盘朝自己靠了靠,笑道:“方大哥快去吃,别忘记也需付钱哦。”
方绍朴看着她纤纤小手拢住那银盘,幽怨地看了皇帝一眼,近墨者黑,原先那么大方豪爽的九娘子,竟然护起食来了,简直!
九娘脸上一热,朝方绍朴眨了眨眼。她可不是护食,而是护着六郎的心意。
又过了两刻钟,苏昉三兄弟和陈太初三兄弟突然登上了宝津楼。九娘又惊又喜,赶紧在炭张家又要了一只烤羊三坛水酒。等肩膀上扛着孟忠厚的孟彦弼带着十一郎等孟家子弟来的时候,微醺的九娘扯着赵栩的袖子嘟囔着问:“这也是礼么?我可怎么还礼给你呢?”
很快就要到赵栩的生辰了,还有他要行冠礼了。九娘心底软乎乎的,也有一丝着急,她准备的生辰礼,好像不够看哪。
赵栩将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