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骨师冢,若非“自己”实在厌恶玄墨,长留必不是问题。
而经历两世,他自是知道玄墨对“自己”感情深至几许。
连为他赴死都心甘情愿,一隅相守又有何难?
若他不弃,他定不离。
想到此处,男子清冽的视线突然有些怔忡。
发现自己一时竟分不太清,他臆想中站在男人身旁的那个身影,究竟应当是何模样。
是那白衣飘渺,身姿隽美,姿容出尘,风华绝代的青年男子;还是那个总是一身青色素袍,面容冷肃,面上一道长须冉冉的不惑中年?
“……二哥?”
却是耳畔的一阵轻唤,让他回过了神来。
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正对上面前张看起来成熟坚毅,眉眼间却掩不住青春朝气的年轻俊颜。
答案一目了然。
摆在桌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男子轻轻避开了男人的视线,只将那双晦暗的眸子沉默地平视前方。
见男子半晌未回话,虽觉心中赧然,但事关“冷清尘”,玄墨实在无法淡然处之。
稍作挣扎,他便又张了口,将方才的问题重新说了一遍。
“二哥……既如此,我该如何是好?”
这次,男子自是听清了。
这本就是他提起此事的目的,就是玄墨不问,他也会主动将话题引入此处。
于是,他淡淡地望向玄墨,张开双唇。
“我会帮你。”
男子声音清冷,却如平谷流水一般低缓沉静,让人不由信服。
起初,玄墨未明白过来男子的意思,下意识地偏过头,困惑地眨了眨眼。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了出来。
瞪大了双眼,盯着男子岿然不动的神色,玄墨颤颤地抬起手指,一脸的不可置信。
“二哥,你、你该不会是说……你要、要亲自指导我那……房中之术吧!”
艰难地将这几个字吐出口中,纵使玄墨已经逐渐习惯和男子讨论这些隐晦之事,此刻他的脸上还是红得冒起了烟。
“自当如此。”
男子却只是淡淡地扫过玄墨那张布满烟霞之色的面孔,肯定地点了点头。
似是又想到了什幺,男子眸中划过了一抹思索,径自说道:“此事越快越好,时间拖长容易发生变故。今日天色有些迟了,便从明晚开始吧。”
经玄墨刚才的一段剖白,他大致推出了二人处于何种境况。
如今玄墨已经归教,而且路上耽搁的时间比上一世要长久,想必离那人被抓到玄天教之日时日无多。如今的“他”除了小师弟之外,应当谁都不放在心上,若不能尽快让“他”对玄墨改观,小师弟来了之后,二人的关系想要进展就更困难了。
玄墨听罢却是连连摇头,甚至激动得都站了起来,脸上更是朝霞似火。
“二哥!你在说什幺呢!你、你……简直荒谬!我们怎幺可以练习……练习那种事!你是我二哥啊,这、这……”着急上火之下,男人实在想不出确切的词语,最后竟直接蹦出了一句,“这是乱lun!”
闻言,冷清尘挑高了眉,眼含深意地看向男人。
玄墨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心虚,身体不由往后退了退,不小心绊倒了脚下的凳子,一个踉跄又姿势不雅地跌坐了回去。
“我们并非未做过此事,若按你说法,我们不已经‘乱lun’过了?”
男子面上并未显出不快,见玄墨狼狈的模样,那冰晶似的瞳孔深处几不可察地染上了一抹笑意,就连那惯常清冷的声音都难得带上了丝调侃。
对于男子罕见的说笑,玄墨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脸上红晕愈浓,却是磕磕巴巴地解释道:“那、那怎幺能一样呢!那时是……不、不得已而为之,怎会是……乱lun……”
最后两个字,他自己都说不下去,只能任自己的声音弱成了蚊蚁。
“那时是为解毒,这次是为解你姻缘,你告诉我,性命和你夫人,哪个更重要?”
“那当然是……”
玄墨理所当然地开口,可当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飘然出尘的身影时,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又变得不确定了起来,让他只能愣愣地张着唇。
见玄墨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幺。
此时的男人,或许自己都不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却知道。
性命和所爱,玄墨选得当然是——冷清尘。
这是他曾用行动做出的选择,他上一辈子忘了二十年,这一辈子却一刻都忘不了。
微微落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暗chao涌动,再抬眼时,冷清尘的神色已恢复如常。
“你告诉我,同你夫人行房和同我做那事,何者更舒服一些?”
玄墨几乎要膜拜男子了,这种尴尬的问题,他竟然能如此轻易地说出口,而且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好像谈论的不过是天气和菜色这种小事。
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