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承认,是我犯浑,是我瞎招惹他。当警察这么些年,杀人犯我也见过好几个了,要说李冬行会杀人?我还真没法信。他太能忍了,心肠又是真的好,说什么一时冲动,什么Jing神病?不管是啥,我真不信有什么能让他跨过那条线。”
程言愣住了。
他没想到,王沙沙跑来说这么一大通话,居然不是为了责问李冬行,而是想说,自己相信薛湛的死不是李冬行干的。
当了十几年对头,王沙沙对李冬行的了解,说不定比某些朋友还要深些。连韩征都在怀疑李冬行,到头来,居然是王沙沙这个曾经的敌人站在了他们这边。
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程言甚至有点为刚才的怀疑感到羞愧,他当真想对王沙沙刮目相看了。这小子看着浑,谁知道还有这点义气。他瞅着王沙沙,挺郑重地说了句“谢谢”。
“所以,我真希望他早点醒。”王沙沙握了握拳头,“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害死了薛湛,要真让我找着了他,我他妈一定把人千刀万剐……剐不成也至少要亲手铐他进大狱。”
他眼睛比刚刚还红,这会不是难过的,而是被怒火烧出来的。
程言想到什么,问:“薛湛的死因肯定是谋杀?”
王沙沙正连贯地骂着人,这会怔了下,说:“我不知道。”他暴躁地抓了把头发,“那天晚上雨下那么大,有什么证据都被冲没了。算了,程哥,按道理我不该跟你说这些,只是我想你也挺想知道的……反正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条短信,现在局里的人最多在怀疑冬行,但真要说这个,其实也找不到更多证据……”
大雨。程言脑子里像是“叮”一声响,浮起了一些被忽略的事情。
“我当时摸过薛湛的衣服。他的袖子……”他抬起手肘,指了指自己衬衫袖子的半面,“他的袖子一半比另一半shi。你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应该是面部朝上躺在台阶下面的吧?”
王沙沙茫然地点头:“是的。”
程言眼神一亮,语速加快:“生物楼天台的那个台阶是露天的,台阶下面最容易积水,那天雨那么大,不消五分钟,那里就该积起水洼。假如薛湛摔下去的时候已经开始下雨,他一半身体泡在水里,另一半被雨淋着,肯定都是一样全shi的。除非……除非他摔下去的时候还没在下雨。你们不是说薛湛的手机被他压在身下,还能用么?假设那是在他摔下去的时候无意中被压在他身下,若是已经有积水,一般手机肯定被泡得不能用了吧?”
王沙沙思忖着说:“哎对啊。那就是说,他摔下来的时候,应该真的还没下雨?”
“冬行离家不到五分钟,就开始下雨。”程言感到了一丝希望,“即便我的话算不得数,我们小区里也有监控录像,能证明他是什么时候赶去学校的。从我们小区到生物楼,就算跑步,也要花十分钟才能到。冬行还去了趟小红楼,一定来不及在天台积水前赶到事发地点。对了,关键还是在那手机上!手机……如果手机是和薛湛一起摔下来,早就有很大的概率摔坏了。假如它没坏,这说明,极有可能是有人拿着它,故意放到了薛湛身下。”
王沙沙看着有点被绕晕了,喃喃地跟着说:“为,为什么……”
程言冷笑了声,说:“还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手上现在那条唯一的证据!”
“有人要陷害李冬行?”王沙沙一拍大腿叫起来,“那短信……哎,要是真这么说,甚至连短信都可能不是薛湛自己发的!有一个人,他先杀了薛湛,然后为了找个替罪羊,故意拿着薛湛的手机,给李冬行发了条短信,把人约到天台,给我们造出了一个证据。靠,这也太Yin险了!”
程言眯着眼说:“不仅Yin险。他还很细心……细心到记得把手机放在死去的薛湛身下。为什么不就放手边呢?他要确保手机是被第一个翻动薛湛身体的人发现的。会动尸体的只有警察。这完美避免了手机被发现者随手顺走,或者被冬行拿走的可能。”
王沙沙脸色都变了,苍白的双颊涌起大量血色,吼了句:“我赶紧去让他们查查手机上的指纹!”说完转身就要走。
“不必抱太大希望。那人如此心思缜密,不会留下这种低级破绽。”程言靠在病床上,握着李冬行的手,在他身后低低地说,“但还请再仔细查查薛湛身上其他的线索……拜托了。”
☆、无辜者(五)
大约半个小时后,程言意外地接到了傅霖的电话。
“程言哥,你还好吧?”女孩很紧张地问了句,“冬行哥有没有事?”
程言没问她是从哪里得来的李冬行出事的消息。那天晚上警车和救护车齐齐出现在江城大学,就算有校方按着没登新闻,想必这附近一带的人都多多少少晓得有大事发生。
穆木留在病房里陪李冬行,程言拿着手机走到外面,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温和地说:“冬行没什么大事,医生说他身体恢复得很好。”
他没说假话,只不过忽略了医生说的最坏的可能性。在这节骨眼上,没必要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