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从不迟到早退即使迟到早退也必然会有电话请示的吴越,破天荒没有来上班。队长担心吴越会出事,战战兢兢拨了他的手机号码,两声之后接通了,是吴楚接的电话。
吴楚说他弟弟昨晚上和朋友聚会,吃坏了肚子,又吐又烧的,送医院去了。
没人会怀疑出自一家人的话,队长表示了对吴越的关心后就识趣地挂断了通话。吴楚缓缓转过脸,把玩着吴越的手机,漫不经心看向窗户边站着的人。
“黄储,你确定你放出去的消息,韩今宵会收到?”
“走的都是黑道,从老元那里放出的消息,韩今宵第一时间就能知道吴越在我们手里。”
吴楚嗤嗤地笑着:“这么不咸不淡,不痛不痒的威胁,你以为会让韩今宵乱了阵脚?我告诉你,我这里可撑不过几天,我爸妈这周四就会从天津回来,等他们一回来,就什么都晚了。”
黄储急躁着:“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告诉我——告诉我怎么让韩今宵立刻,马上,就他妈出现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跟他耗不起时间!你有办法的!”
吴楚淡淡的:“我没有。”
黄储眼底全是血丝,他在吴楚面前就犹如一只走投无路的困兽:“你有办法的,你能帮我出了这个主意,就不会没有下策,你也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人——有的。”
吴楚把手机丢到一边,换了个
更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翘着他长长的腿。
吴楚无不悠闲而恶毒地说:“求我。”
“……什,什么?”
这种凌驾于他人至上的感觉是吴楚无时无刻不在追求的,吴楚的瞳孔在兴奋地收缩着,但语气依旧平和:“跪下来求我。过了这个村,你即使磕破脑袋都没用了。我给你一个机会。”
黄储嘴唇颤抖着,他当然从吴楚脸上看到了昭彰的报复,他曾经在床上兴致勃发地羞辱过吴楚,报复一直没来,于是他侥幸地认为不再会有,可是——
“我数到三,你不跪,我就走了,这里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
“别……别!!我跪……我跪!”
黄储说着咚的就跪在了吴楚跟前,脸色苍白,额头shi漉漉的全是冷汗:“求你……”
“嗳……这才是,乖孩子……”吴楚轻轻地笑着,抬起一只脚,半轻不重地踢了踢黄储的下巴,然后他抬手,无不优雅地松开自己一颗扣子,他的声音幽森诡谲的让黄储不寒而栗,“起来吧乖孩子,我教你……”
几经周转,一只牛皮纸信封终于流落在了韩今宵的手里。
最后一遭送信的人是小绿毛,来的时候面无人色,看到韩今宵的背影时他差点没有直接哭出来。
“大哥!大哥!”
韩今宵转过身,神色亦是焦急万分,浓重的眉头拧成川子,手里捏着几乎要烧烫到他手指的半截香烟。
最近的传闻他也是听到些许的,只是韩今宵在逃之下不得不小心谨慎,唯恐是某些人部下的局。然而这些天韩今宵自己去刑侦支队附近盯梢过,在八大处,在大杂院附近观察过,却从来不得见吴越的身影。
再让小绿毛去试图和吴越取得联系,电话却始终无法接通,倒是有一天小绿毛回家,发现了一封从放在牛nai箱子里的牛皮纸袋。
“大哥!真的出事了!”小绿毛拿着那个显然他也拆开来过的纸袋,“是吴警官,他们不要命了,他们动了吴警官!!”
韩今宵一言不发,只是狠狠地撕开了纸袋,里面掉出了一封短信和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吴越被黑布绑缚着眼睛,额发凌乱,身上没有太多的衣物遮蔽,正被人猥亵地抚摸着半赤/裸的身体……
只这一张,韩今宵的眼睛就瞬间爆红了——
“大哥……”六神无主的小绿毛带着哭腔喊着,韩今宵却沉默地愈发可怕,他看一张,便狠狠地撕掉一张,看到第三张的时候再也看不下去,整个全他妈被拧巴成团,狠
狠砸在了面前肮脏的墙壁上。
野兽的呼吸粗重着,双瞳如血,沉默而疯狂,他在看最后那封信,信是打印出来的,并非手写。
“韩今宵,今夜兄弟们都很寂寞,咱哥们狂欢到凌晨两点,在元代会所等你,记得单刀赴会。你如果认怂不来,没有关系,继续躲着。你的小傍家很不错,咱们会一个个轮着Cao过去,在这里替兄弟们先谢过咱韩爷的款待。”
凌晨两点。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没有任何的时间去核实,去考虑。
韩今宵把那封信一点一点绞在手里,狠狠地拧巴成团,然后犹如凶煞的狼撕咬尸体一般,将它扯的粉碎纷乱,再在掌心狠握,仿佛要捏进手心里——最后一下,猛地扔了出去!!
“去找煎饼,老子要枪,还有子弹。”
韩今宵喉咙里浑沌的嗓音仿佛含着鲜血。
小绿毛说:“可是……韩爷,你,你说会不会是陷阱?照片上的人都看不到眼睛,看不太清正脸……虽然是很像,但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