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很多出身云梦的弟子自己都觉得, 是不是云梦天宫也到了一个需要从云端落下的时代?
然后乐痕星出现了,他重新出现, 满身血气魔气,站在台子上,符远鸿死不瞑目的尸体还挂在他爪子上呢!
“安静!”
乐痕星爪子上的符远鸿还在挣扎, 但显然他并非自主挣扎求生, 而是尸体在被夺取血气与神魂力量时发出的无意识颤动,不大一会儿刚才气势非凡的金鞭圣子变成一具标准干尸, 于是乐痕星将他抖落在地, 尸骨碰到地面的时候化作一捧灰尘。
天色瞬间变得Yin暗起来,魔门出场经常自带这个氛围特效。
混在人群之中的魔徒开始一个个露出脸来,符家的弟子无声无息当中倒地不起,但是动手的不全是魔徒,其中有不少是乐家人。
乐痕星站在台子上, 只说了一遍安静, 然后好整以暇地等待场面平息。
魔修大能也是大能, 一股庞大的威压当头照下, 于是台下众多道者不再能够言语,他们站在原地,被迫站在原地,唯有眼中透着警觉与些许的惊慌。
乐痕星在台上拍了拍手,笑道:“这才对,吵什么啊,这里哪有你们吵闹的份。”
秘血宗的魔徒将整个南明山封锁。
一个身穿长袍,打扮得很像病弱书生的男人出现,他被身材高大的仆人抱着,脸色苍白,病歪歪的,看起来一手指头就能把他戳个跟头。
——而且这男人的袍子下面还没腿。
他挥手,于是秘血宗的魔仆们抬了一个大鼎,放在场地中央。
秘血宗宗主血沧流咳嗽了两声,眼神却亮晶晶的,他说道:“欢迎,欢迎诸位,来到今日的万魔圣典。”
万魔圣典——这个用词无意激起在场道者的反抗,但从那个病歪歪的魔修身上散发出强大而恐怖的压力,使得刚刚激起的一丁点反抗又被压了回去。
场地里一片绝对的静默无声。
“几万年前,我们这些不走寻常修仙之路的道者,开始被称为‘魔徒’,的确,我们引动天道的负面,借助Yin暗星辰的力量修行,看起来离经叛道,所以你们叫我们‘魔徒’——这没什么问题。”血沧流说,“但是,道门,就的确光明磊落了吗?”
他冷笑一声:“这世界上不存在光明磊落,对不对,薛族长?”
出身云梦天宫的弟子都会认得自己家的道师,承阳君薛钰,千年里归顺云梦的上古旧族世家,在云梦教学生音韵,还曾经被称为琴技无双,堪比云梦之主。
他出现在台上,在血沧流的注视下,挺起胸膛,昂首站立。
“薛钰族长曾经无比真诚,希望在云梦得到一席之地,可是呢,你们不是自称磊落吗,你们道门,却并不能容下一个古族族长,对不对?”
血沧流玩味地看着在场众多弟子,今日前来的大部分不是什么上位大能,而不少年轻后辈也发现,秘血宗这种不太高调的魔门在一年一年的忽视里发展壮大太快了。这位秘血宗现任宗主不愧是能把自己师父坑进万魔窟的Yin险之辈,他不仅仅有算计,实力也很了得。
“醒醒吧孩子们!”血沧流向他们举起手,“你们在道门得到的不过空口白话,随便乱说谁不会啊?什么自由的修行之道?什么有教无类?扯淡呢吧,那承阳君想向云梦之主学琴,为什么他不教?”
他说着,又拉过乐痕星:“乐家少主,已经是少主了,可是呢?不还是被随意取舍,坑成了魔修,不过这样也好,趁早认清现实,修魔又有什么不对,当年你们赢了,所以魔门成了败类,如今我赢了,我说,不修魔你们就去死,二选一,我是不是很公平?”
招魂用的白骨幡被竖起,南明山Yin云低垂,不再有诛魔世家的风骨,反而一片魔气缭绕,那个大鼎里燃烧起魔火,无数嘶吼的魔魂从万魔窟里捞起,统一被扔进大鼎,剩下一堆红幽幽的眼睛,还散发无声怨气。
“魔徒噬魂,此乃天道之下,弱rou强食的铁律!”血沧流说,“道门道貌岸然,口口声声互相尊重、共荣互惠这一类的鬼话,实际上私下里抢夺资源、明争暗斗得还少了吗,今日本尊给你们一个机会,撕掉你们伪善的包装纸,成为堂堂正正的强者,或者死在弱rou强食的吞噬之中,你们自由选择!”
周围的魔徒将这些道门新秀们围在当中,魔气形成一道大网,这些年轻道者几乎无法撕裂屏障,而他们的长辈们因为并未将南明山的邀请放在心上,所以各自宅在洞府,即便此刻听到风声,怕是也没法赶在厮杀开始前救出自己的弟子。
金璟琢的额头冒出冷汗:“仙主,这——”
“诛心啊。”天云晚叹息,“永远不要拷问人心,因为谁都会动摇,魔门此举,还真是犀利。”
白衣仙子忽然飘然跃出,在众多道门弟子的惊呼声中,她落在高台上,手里一把雪亮的剑,直指血沧流。
天云晚只说:“魔徒,你休想!”
仙子的剑光与血魔气对撞,血沧流只冷笑一声,南明山镇守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