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地打量着林泉,“你叫什么?是岁安的朋友吗?”
林泉感觉自己好像被蛋酒噎了一下。他要怎么回答?是赵岁安的前妻?前妻千里迢迢地跑到这极寒之地来找前夫结果发现前夫早就迎来了第二春?这简直太自取其辱了,撕烂了林泉的嘴他也不肯这么说,于是只点了点头:“我们是……工作伙伴,我来这儿有点事要办,顺便来找他。”
维克托湛蓝的眼睛灵动地转了转,然后向林泉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原来如此。唉,岁安就是这点不好,回不回来从来也不打个电话。不过我们这儿通讯不太好,一到下雪天就容易断线,矿上条件就更差了,我们电话都经常打不通。”
林泉勉强笑了一下,脑子里突然回忆起和赵岁安结婚没多久的时候,自己因为不回家吃饭也不通知赵岁安而惹赵岁安生了气。那时候赵岁安又冷又怒地教育他说“不管你以前是怎么过日子的,现在你是在跟我过”,林泉从没有被比自己小的人用这样的语气教训过,但当时他心里只觉得又甜又暖,只想马上把生气的赵岁安哄好,哪怕让他摘星星摘月亮他都肯去做。
维克托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这么晚了,你干脆别走了,就睡在这儿吧。反正我就一个人。”
林泉看了看他:“你们就两个人住这儿吗?”
“是啊。”维克托笑眯眯地说,“他平时工作又不回来,我一个人总觉得有点寂寞。刚才你摁门铃,我还以为是岁安回来了,可高兴了!”
林泉完全不高兴。他略微垂了垂眼帘,再抬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加自然,眼神倒是更无波无澜了。“他来这儿以后就一直住在这儿吗?条件真不错。”
反正都这样了。林泉有些自虐地想,干脆就一榔头一榔头把我直接打趴下得了,反正我也什么都不怕了。维克托显然没感觉到他心里的起伏,兴冲冲道:“是的。我们认识很久了,知道他要过来我们这儿,我特别高兴!”
“认识很久了?”林泉感觉到心里的一个容嬷嬷拿着一根特别长特别粗的毛线棒一样的针。
“是啊!”维克托点头,“我原来去美联邦做交换生的时候认识他的,那时候我还没成年呢!他回亚细亚之后我还去京城找过他玩。”维克托的笑容突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也羞红了。“十八岁生日,我让他帮我过了初夜,就当是送我的成人礼。”他压低声音这样说,声线显得绵绵软软,像丝绒般让人心醉。
容嬷嬷手里的大粗针噗地一下戳穿了林泉的心脏,血流得到处都是。剧烈的疼痛让林泉简直想要蜷缩起身子,尽管他知道这所谓的疼痛只是幻觉而已。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机械般继续问:“那你们现在……”
维克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还未褪去红霞的脸红苹果般鲜嫩可爱。他快乐地站起身,对林泉说:“好啦!我先去帮你整理一下房间,你随便吃点东西。”
“不用麻烦了,”林泉赶紧站起来,这动作都让他觉得有些天旋地转。“赵岁安既然不在,我就不多呆了。本来也没什么事,就是顺便而已。”
“可是外面这么冷……而且你提前申请了旅馆住宿没有?这里是不能即时入住的。”
“我申请过了。”林泉硬着头皮说。开玩笑……让他在赵岁安和别人的同居爱巢里住一晚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干脆,万一赵岁安回来了,那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虽然本来林泉来这儿就已经是最大的笑话了。
维克托留不住他,也就只能任他走了。离开之前林泉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来对维克托说:“还请你别对赵岁安说有人来拜访过。”
维克托眨着眼睛不解道:“为什么呀?”
林泉脑子已经麻木,但嘴上撒谎的本事还是那么顺溜:“我在这儿呆不了多久,万一他回来了要留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那就耽误事儿了。而且他在生意上礼还挺重,我觉得没必要,干脆别让他知道了。”
维克托懵懂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林泉向他告别,然后裹紧了大衣,走进了黑暗中的冰天雪地。
街道上空无一人,路灯的光静谧而幽冷,林泉呆呆地站在路灯下看了一会儿,然后游魂般迈开步子往前走。
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本来引以为傲的方向感现在似乎都喂了狗,怎么看都觉得往左也是东,往右也是东,往前往后都是东,完全找不到回家的路。
本来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现在林泉的问题不是家在哪儿,而是有没有家了。京城会是个什么状况,林泉大概心里有数,林家的大宅肯定已经不是他的家了,和赵岁安同居的那间公寓里早已没有赵岁安的影子,无论林泉多么想留住,都终归力不从心。而现在赵岁安的气息则萦绕在他的新家里,和他的新对象在一起,那里当然也不是林泉的栖身之所。
林泉想起了维克托。那孩子显然涉世不深,还保留着学生般的纯粹和热情,没准儿还就是正在读书。林泉记得赵岁安好像跟他提起过他以前也睡过一个男O,现在看来指的大概就是维克托了。这个可口得像nai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