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债券放在你保险柜里。我本来想告诉你的,想想又觉得你让我生气了,就瞒着没说,你居然之后又给我搞出那么多幺蛾子……”乔碎玉冷冷地看着乔恩赐,“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不如实话实说算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姐姐?我在你心里到底是姐姐还是敌人?”
屋子里一瞬间鸦雀无声。乔碎玉的目光冰冷而有气势,但心里完全是松了一口气的状态。这是她之前早就玩好的一手,她并不知道股权转让的事会被乔恩赐发现,但这种交易类的事情经手的人毕竟太多,不能完全放心,她就干脆把这一半股份转为乔恩赐名下的债券,权当是障眼法和必要投资,万一事情出了什么纰漏,这点数量不大的债券很有可能成为她用来倚仗的资本。
现在事实证明,她这种有备无患的做法实在太正确了。乔恩赐紧皱着眉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嘴唇微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朱莉娜看着女儿的目光变得有些心疼和忧心,她向丈夫望了过去,但乔纳森却没有看她,只是垂下眼帘叹了口气,再抬起眼睛的时候他的声音中透出一些悲伤来。
“Ernest,你没有什么话要对你姐姐说吗?”
乔恩赐抿了抿嘴唇,朝着乔碎玉低下了头:“对不起……是我错了。”
乔碎玉看了看他,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沉下双肩,仿佛很疲惫的样子。
“我真的不想再做这件事了。”她恍惚道,“你们既然不信我,又为什么要交给我做?”
“Sue,”朱莉娜叫了乔碎玉一声,“没有人不信任你,你是我们的家人,我们只是离得太远,很多事情没办法控制,也就不免有这样那样的猜测。”
乔碎玉惨笑了一声。“你们的猜测都是根据Ernest的描述来的,你们从来没有问过我,他说的那些是不是事实,你们就只是一声不吭地把Ernest放过来监视我——这就是你们对于家人的态度?”乔碎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从朱莉娜看到乔纳森,眼中溢满了沉痛和怨艾。“就因为我身上流着林玉汝的血,所以你们从来没有将我和Ernest平等对待过,不是吗?”
最后一句她甚至带出了哭腔,然后像是实在不堪忍受一般夺门而出,直接离开了别墅。乔纳森伸手想要拦她,朱莉娜出声叫着她的名字,却都被她甩在了身后,再没有理会。
乔纳森刚站起来的身体又坐了下去。如果他真的想要拦住乔碎玉的话,他当然可以做到,但是乔碎玉的话却让他一阵阵心悸。他对乔碎玉真可谓是视如己出、无微不至,甚至看上去他疼爱乔碎玉更胜过疼爱自己的亲生儿子,但这真是因为他对这个女孩全无芥蒂吗?其实正好相反,他这么多很多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自己的妻子朱莉娜显然更疼爱乔恩赐,如果作为父亲的自己也更加疼爱乔恩赐的话,难免会给孩子偏心的感觉。而在法律上乔碎玉和乔恩赐是具有同等权利的继承人,但乔纳森是希望可以将更多的家业留给乔恩赐的。那么要如何让乔碎玉心甘情愿地接受这样的安排呢?就只有对她视如己出、让她对养父和养父的家族心存感激、让她对弟弟有天然的保护欲,这就是乔纳森一直以来对乔碎玉格外疼爱的原因。
所以刚才乔碎玉的那些话对于乔纳森来说,差不多就是一语中的。这么多年来他的确很喜欢这个Omega女孩,但要说和自己的儿子相比,那么乔纳森当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的儿子。而这一点恐怕也不可能瞒得了乔碎玉了,二十多年来乔纳森家族为她编织的美梦也终于要醒了。直到这一刻,乔纳森心里涌起了对自己这位养女的深深的愧疚,无论多么丰厚的物质条件和优待,都比不上一个少女在成长过程中得到的真心实意的爱,他想自己并不是一位称职的父亲,也幸亏自己没有像儿时一样去做一名法官。如果自己是法官,恐怕就只有粉饰太平的能力了。
乔纳森长叹了口气,然后转向了自己的儿子:“行了,说说吧,你和林泉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想针对他到哪一步为止?”
而另一边,离开了别墅的乔碎玉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转,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转到了林泉的公寓附近。他现在依然住在以前和赵岁安同居的房子里,乔碎玉想了想,还是给林泉打了电话问自己方不方便上门。
其实被拒绝也不奇怪,但是林泉还是答应了。一来是因为乔纳森和乔碎玉本来要在见过药监局的人之后再回一趟公司的,之所以没有回去,原因林泉已经通过简洁知道了。现在这个时间乔碎玉提出来自己家里拜访估计也是和乔恩赐有关,林泉不会拒绝。二来刚才那通电话里乔碎玉的声音虽然听上去没有什么异常,但林泉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不清楚这种情绪是因何而起,但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注意一下。
乔碎玉到得很快,林泉给她热了一罐香蕉牛nai,回来就发现她在盯着客厅那头悬着的沙袋出神,见到他过来才收回目光,接过那杯香蕉牛nai。
林泉并没有对那个明显属于赵岁安的沙袋做什么解释,在他看来这并不属于他和乔碎玉之间需要谈论的事。乔碎玉啜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