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随性,多了些缜密。
货车在行人密如织的市区停停走走,拐弯串巷。
虽然目不能视物,但周泽楷和叶修的五感皆经过后天长期的锤炼,非同小可的灵敏,他们能感觉得到,车子这一路开去,被阻塞停滞的时间越来越短,遇到红绿灯停顿的次数越来越少,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以此判断出货车正驶往郊外。
两人体力透支的厉害,挥霍出一身的汗,chaoshi的味道和微润的触感搅动着黑色安详的空气。过了一会儿他俩缓了过来,才不再喘气粗得像发情。
汗出的多,周泽楷的信息素也顺道从毛孔中散出来极微的一点,叶修喘得过猛,大口呼吸,连周泽楷的信息素也一并接收进来。
他肚里住着周泽楷的种,周泽楷的信息素对他有增补抚慰的效果,他也真不亏了自己,觉得舒服就趁黑多嗅了几鼻子。
周泽楷和叶修各自想完事情,双双陷入对方瞧不见的沉默中。时间长了没人说话,也不觉得尴尬和奇怪。
与其说是公事不能谈,私事没话可谈,不如说不想戳破两人之间这种如初生般不加杂质的气氛。
叶修见周泽楷淡淡的模样,心里是有数的。周泽楷被卷进来,纯属路过,实属无辜,除了危机时救下他发自主动,接下来都是一步因引导出一步果,不得已而为之,所以这话还是由他来说得好,“等车停下来,咱俩就各走各的吧。”
“好。”这也正和周泽楷的心意。
黑暗中先后浮起两团声音,须臾又不见了,归于平静。
周泽楷帮了叶修大忙,叶修不是不知冷热的人,他心下感激,却也不急着道谢,道谢还是等到分道扬镳的时候最为佳,就是不成想,这分道扬镳的时间一拖再拖。
车子又跑了一阵,约摸是半个小时,也许更长,方位无从分辨。
忽然剧变突发,一直平稳行驶的货车来了个急刹车,车轱辘一下子止住打转,整个车身都以一种可怕的态势耸向前。
身体静止过久,叶修几乎长死在浓黑里,反应慢了不止半拍,为保持平衡扶住厢壁的手来不及多使力气,人就扑出去了。
周泽楷比叶修好不了哪去,他背对着那堆箱子站,身体被刹车的惯性一拽,向后仰倒。再加上一个特别会选位置的叶修,直冲着他,面对面粗暴地顶撞过来。
一声软硬相交的钝响夹在纸箱翻倒破裂的轰隆声中,两人就维持着贴在一起的姿势,周泽楷在下,背面着地,叶修在上,双臂虚摆,从周泽楷肋下穿过去,搂住他,摔倒了。
准确的说,也不能算是贴在一起,两人中间还隔了一个圆鼓鼓的肚子,叶修,连着他的肚子,一起负重到周泽楷身上。
就因为这样,周泽楷被严峻地冲击到了,心理上和rou体上的双重冲击。趴在他身上的叶修吃痛,迅速蜷起来,胳膊腿都勾缠住周泽楷,随手一抓,抓住他的衣领,哎哟哎哟地叫唤。
周泽楷托住他也不是不托他也不是,抱住他不好不抱住也不好,只能一动不动,四肢摊平,等叶修自己恢复过来。
他也摔得不轻,挺疼的,还闷哼了一声,只是相比这前后夹击,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他身下多了几滩黏黏腻腻的东西,像稠密的糖水,他闻到了清甜的果香,心道原来箱子里装的是葡萄,两个人的重量压下来,压毁纸箱,葡萄纷纷破箱而出,然后自己也破了。
叶修哎呦了一会儿,没动静了,也没起来的意思,周泽楷伸手过来绕到他背后,拍了拍,“还好么?”
“……还不好……你别动……”,叶修嘶嘶地吸气。
紧接着车尾传来直刺骨膜的噪音,铁质的锁具吱哟来吱哟去,一道落下一道,柜门敞开一条缝,然后完全打开了。
傍晚柔和的阳光急雨一般下进来,周泽楷不适应地眯起眼,意识到被发现了,他赶紧双手撑地,连带着挂在身上的叶修,一起坐起来。
叶修被动地向下一滑,被动地躲进周泽楷的怀里。
还没闹明白具体怎么回事,被烟草打磨过的粗粝沙哑的嗓音就甩了进来,“什么人在里面?!”
货车司机的声音听上去是有些惊惶的,强迫自己立起来,外强中干,怕是被回程途中多出来的两件来历不明的“货物”给吓住了。
周泽楷和叶修都会些简单的P国话,勉强交流不成问题,可看叶修这样,是指望不上了,周泽楷只好接班,“……等等,误会。”
周泽楷平常模式下说话,听起来都是一副底气不太足的样子,还像只无头苍蝇。他底气不足,反壮了司机的胆,足了司机的底气,司机这时也看清楚了,货柜里面,两个男人正rou贴rou、腿环腰地搂抱在一起,想想也不会干出什么好事,他更看清楚了,这俩男人在他的葡萄箱子上乱搞,还把其中两箱当垫背,糟践得稀烂。
两分钟以后,蹭了一身葡萄果rou葡萄汁印子的周泽楷和叶修被赶了下来。
叶修在外力的敦促下迅速缓和过来,与周泽楷一前一后的下车。他用挪的,周泽楷用跳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