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两个短期内有效的盟友,有利于他巩固地位。
叶修多出了些许时间找钱,他本打算抵押嘉世的标志大楼贷款,不够的再找地下钱庄,看来暂时是用不到了。
至于周泽楷,他要酝酿的动作更大。他要收权,他要购回几个大股东手里的股份,将轮回私有化。
这想法并非是被叶修一语点破,惊出来的,他早就考虑过,只是没捏成型就搁在一边,不到万不得已不去动这样大的阵仗罢了。
站得再远点看,这几年来,周泽楷相当会审时度势,除去替叶修报仇那次不计代价之外,一直多方周旋,将轮回各派势力平衡在一个微妙的点上,平时里互有争斗和摩擦,也都是为了三瓜两枣,无伤大雅地小打小闹。
他立于漩涡之上,脚不shi鞋,所用方法也很是直白利落——他的指向和能力将轮回推往登峰造极之境,你有能耐你来,没有能耐就听话。兼之他一贯沉默,态度温和,多做少说,各人红利进兜,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如今的轮回,表面看着还算团结,实则早在周泽楷被迫下台又强硬回归后埋下隐患。他“惜败”叶修,这隐患便要裂开疼一下,制造出点事端。
同他有隙的股东或直接质问他的行事水平,或旁敲侧击地表示不满,周泽楷善后了一手漂亮的,转移了落在轮回身上的各色视线,嫁接走了矛盾,才让他们后续乏力,说不出话,把一场内掐化解在源头。
不愿妄动轮回筋骨,也不代表周泽楷想被绑手绑脚,妨碍施展,直至拖到自己沉船。
世事如棋,棋子翻覆,全在手掌翻覆之间,要全盘考虑,也要够果敢爽脆。算计过后,这主意是不难拿的。
私有化轮回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大部分股东面对未知的价值和满意的价钱,都会选择后者,剩下难办的,少了抗衡周泽楷的盟友,独木难支,周泽楷也有办法慢慢化解。
他用手头上的资金买进几成股份,增厚了自己的地位,又找了轮回旗下一间供应赌具杂物的公司,发行新股,分薄了仅剩的几个“倒周派”股东的股份。棍子打完再给枣,他将两家位于S国的赌场分拆给了为首的方董事,方夫人的娘家是S国的望族,这样一运作,糖塞的既露骨,给足了方董事面子和实利,又正当不谄媚,辅以方明华的游说,方董事的态度也明显软化下来。
一晃又是两个月过去了,赌坛各家当家渐渐深居简出,为之后的赌王争霸赛做准备。而轮回内部动土变天,自然要藏着掖着,一时间,倒衬托得嘉世的动作猛、声势大。
有传闻讲,嘉世收地的时候出了点纰漏,一栋旧楼有几户人家死活不肯搬,这楼的业主恰好是轮回的某位高层,放下话,表示租期未到,他不管,嘉世要有本事叫人家搬,他才卖楼。
只是没有闹大,也没有下文,嘉世和轮回给的官方说法又空前一致——无稽之谈,这传闻也和叶修怀孕一事一样,热热闹闹地过了境,沸沸扬扬十天半月,就偃旗息鼓了。
赌了一场大的,轮回和嘉世彼此相安无事了一阵,周泽楷再见到叶修也是纯属巧合。
周泽楷跑到P国来谈贷款,P国国家银行原就是他私人的关系,曾为他重回轮回铺平了路,他要钱收购剩余的股份,绕开了与轮回有经济往来的银行,动用了这层关系。
周泽楷的家底摆在那里,他的生意,银行是乐意做的,只是追加贷款有些麻烦,需要他等上一天。
崔立在P国耳目灵通,听说周泽楷来了,便要请客,为他接风洗尘。周泽楷一不喜应酬二对崔立不感冒,不想以个人身份同他吃饭,三言两语就给推了,叫司机把他送回订好的酒店。
司机是本地人,是轮回在当地的分公司派过来服侍老板的,对路况比较熟悉,又刻意讨好,尽量穿街走巷,带周泽楷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特色建筑。
车行至一处人流稠密的老旧街道,场面一下子变得翻天覆地。路两边堆满了露天的摊位,又被买东西的人团团围住,从上空看,仿佛一群沙丁鱼在拥簇着海水缓慢游弋,空出的地方挤得容不下一辆车身宽大的车子通过。
前进后退都受阻,汽车稠进人群里瞬间动弹不得,gui速挪动,司机急地直按喇叭,不时地扭头给周泽楷解释,“对不起周先生,我忘了今天这里摆市集。”
周泽楷见他满头大汗,知道他是不熟自己脾气,怕挨训。掌生杀大权的上位者都会对两类下属格外优待,厨师和司机,周泽楷也不例外,况且他不赶时间,对早一刻晚一刻的事不在意,他说了句没事,就歪头到窗外瞧热闹。
他赶上了两个好时候,P国的九月和舒适安逸的下午四点,他将窗户降到一半,微shi凉爽的风吹进来,令人的口鼻也觉惬意,脏乱和嘈杂都变得情有可原,温和喜人。
几分钟也走不了几米远,人chao拥紧了,穿梭来去,周泽楷突然起了兴致,想下车逛逛,他跟司机说要走走,前面等他,就两手空空的落了车。
这一路走得颇为艰难,等周泽楷终于钻出人群,走到清净地方,也是热出一身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