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门,搭电梯前往顶层赌厅。
周泽楷到的还要早些,他换了新衣服新领结,面貌也跟着焕然一新,坐在圆形赌桌的侧边等叶修。
一局定输赢,赌桌上没有筹码,只有一副未拆封的扑克。荷官也已就位,在老板身旁低眉垂手而立。
这场赌局意义重大,不开放观战,厅门敞开,屋里只有跟着周泽楷过来的几个轮回高层。叶修和吴雪峰提前五分钟抵达,迎着满面的敌意走进来,他俩兵分两路,叶修打着哈欠绕过赌桌,Jing神缺缺地走往来宾席,吴雪峰在赌桌前站住了,拉出椅子坐下,坐到周泽楷对面,礼貌性地笑了笑。
周泽楷也礼貌性地颔首示意,接着他鼻尖微蹙。
吴雪峰身上有叶修的味道。
尽管吴雪峰喷过Alpha专用的古龙水,压盖了大部分,可周泽楷刚和叶修云雨完,对他的信息素还是格外敏感,一吸气就闻到了这股变了质的白巧克力味。
周泽楷的眉角一跳,这仅仅是一种条件反射——不管他对面坐的人是谁,只要是沾染了他熟知的Omega的气味,他都会出现同样的反应,无关其他,只是平凡普通的一怔,好似平滑行进的曲线上抖起的微不足道的波动。
他在乎的是这次叶修出的是哪招哪式,他心道果然来了,视线斜斜掠过吴雪峰,瞥向叶修,过灿的灯光让叶修脸色显得又青又白,周泽楷平静地问,“什么意思?”
“哦,和你打个商量,我这边要换个人,你看呢?”叶修的表情像是突然想起有这个事和这个事需要商量似的,以通知的口吻,回问周泽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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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楷看了叶修一会儿,他看的方式有些独特,像把叶修深含在眼里,反复琢磨。叶修的影像也确实缩小了,映在他两颗晶亮的瞳仁之上,笑yinyin的,满脸都是诚恳,叶修式的诚恳。
在周泽楷斩断前尘把叶修摆上对头的台位之后,叶修的难缠得以成倍的彰显。
他嘴上没说他不能上去赌,但那你知我知的表情却是在说,怎么回事你心里有数,不用我说了吧?
周泽楷的琢磨其实等同于天人交战,细致地思考每一个可能存在的陷阱。他倒不认为他该为此负责,然后照叶修说的办,刚才那事他可是付了“款”的,你情我愿与人无忧。
就像叶修对他评估的那样,周泽楷是“要脸”的,他不是看不上吴雪峰,只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周泽楷和叶修自己,都要承认,今时今日以周泽楷的本事,普天之下能和他比肩的,也只得一个叶修。周泽楷要的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赢局,如此方能将他明里暗里的收益都调校到最大。对手不是叶修,意义顿减,赢了也达不到一击重创嘉世的目的,搞不好还给了对方赖账的契机。
这么一来二想,周泽楷的对策已经呼之欲出了,倒是轮回众高层有点懵,一时没反应过来,叶修很大爷地坐在他们之间,他们也没功夫管他,两两接耳交换意见。
周泽楷的两个副手吴启杜明坐在一起,离周泽楷最近的位置,周泽楷招手,让他们两个都过来,三个人围成一圈小声说着什么。
叶修的tun部还不能适应受压过大的坐姿,他趁机站起来,踱到吴雪峰身边,一手撑着椅背,姿势还挺优雅,俯下身跟吴雪峰耳语,“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会让吴启上。”
听叶修这么一说,吴雪峰也是了然,周泽楷的两个副手,杜明略温吞,吴启就利落得多,吴雪峰看上去温文和善,挑吴启这种风格出来正好克他这份柔。
说着话,叶修的眼珠斜向上挑,透过眼帘发觉周泽楷也在看他。周泽楷看得挺大方,沉沉直直地勾过来。如果说叶修看向周泽楷的感觉和程度,是在用眼神与他推杯换盏,尽是愿者上钩的客套,那么周泽楷看向叶修,就是在用眼神与他刀剑相向了,意在防范,又免不了剐人的厉害。
叶修松松一笑,不做无谓的冲突,别开眼。
他从来都把周泽楷当作一个要命的对手,以至于周泽楷存在的其他意义都被削弱了。如今周泽楷挟威而来,态度强硬当仁不让地站在他对面,算计他谋划他,他也脱不开被人的常情天性所惑,生出些许异样的空落之感,这种感觉仿佛无声的细雨,要滋润得深了,存在感才算得上是初现规模。
只是叶修生性豁达,转念便已释然。
这时周泽楷敛着西装下摆,从座椅上站起来,冲着对面的叶修说,“其他人我也没什么兴趣……”,周泽楷说话,短句之间爱有些停顿,叶修在这个过程中慢慢直起身子,周泽楷也让出位置,“让底下的人玩吧。”
“好说好说,那我们的赌约怎么说?”叶修问。
“照旧。”
两人正说话,大敞的门口传来一阵不紧不迫的脚步声,来人还没亮全相,话音先至,“抱歉抱歉,跟老朋友多聊了几句,来晚了。”
是冯宪君,他是今晚周叶赌局的监证人,他的出现吸引了绝大部分注意,人人都同他打招呼,无心插柳地缓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冯宪君进门见周